安家立業 第266章 劉大娘的說法

    盼根離開客房後，父親和虎子爸已經不在院裡，李廚師和趙大哥正在東廂房的門口乾活，廂房的門口處放置著大簸籮，他們正往簸籮中裝豬肉，他們是用簸籮把豬肉抬到油坊，他們要在油坊的蒸鍋上蒸製八碟八碗。李廚師是滿族人，他就會烹製滿族菜餚，村里其他人家辦喜事時，飯桌上的菜類大多都是八碟八碗。盼根在窗下和李廚師他們打過招呼後，他還是進到堂屋的外屋，母親和虎子媽正在外屋中做早飯，虎子媽在外屋設置的面板上揉著團白面，母親正在鍋台後放置的瓷盆中淘小米。

    母親停止淘米，她用欣喜的目光打量著盼根說：「盼根，你換上定婚的衣袍很合體，今天你就不用干零活。你大娘我們正在外屋做早飯，你顧大娘在花枝那屋做菜，你就先別在外屋中站蠟，你上堂屋陪著劉大娘說話，她剛才還在外屋幫我們添柴燒火，我剛把她攆到堂屋。」

    虎子媽說：「盼根，你今天別上油坊那邊串去，你別離開這院，家裡人能隨時找到你。」

    盼根答應過後就進到堂屋，他看到劉大娘正在炕檐邊上坐著，她又換上墨綠色綢緞衣袍，綢緞面上還繡著淺黃色花鳥圖案，她橢圓型臉上笑意十足，她的雙眼機靈而有神。炕上還擺放著那張八仙炕桌，炕桌上還擺放著幾個茶碗，炕桌的中間還擺放著個白瓷大盤子，白瓷盤子中放置著核桃花生紅棗和瓜子。

    盼根和她打招說：「大娘，你上炕頭坐著歇著，我媽她們今早不用你幫忙，我今天早晨都不做零活，我就在堂屋中陪著你說話。」

    劉大娘笑著說：「盼根，你穿著訂婚衣袍就換個人，我現在看你比那幾天顯得年輕幾歲，這身衣袍才顯出你年輕人的朝氣。你媽對你穿著的衣袍精挑細選，她最後才選中你穿著的這件衣袍，她讓你試身後，她最後才選購這件衣袍，你在訂婚結婚的喜慶場合穿上它，你平時就要穿其它顏色的衣袍。」

    盼根就坐在椅子上說：「大娘，我對訂婚的禮節還不太懂，今天我就要聽從你的安排。」

    劉大娘笑著說：「盼根，你今天訂婚不要講究過多的禮節，你和宋蘭朵在換手巾前，你就要說出你的真實想法，你和她的父母還要說出你的真實想法，你要和她父母說出你們訂婚和結婚後的打算，這種場面上的話我不用教你，你年輕氣盛又伶牙利齒，你隨意就能說出幾句亮堂話。你的話語要讓宋蘭朵的父母放心，你們換過手巾包後，宋蘭朵的父母就算把她交給你。今天這個日子你們訂婚後，你媽我們還要和宋蘭朵的父母商議，我們要把你們結婚的日子趕早訂下來，今天你們訂過婚後，你們兩家就知道你們的結婚日子。」

    盼根不解地問：「大娘，我聽村里人說遞手巾就是訂婚，我就把包好的手巾包遞給宋蘭朵手上，我們就算是正式訂婚嗎？」

    劉大娘笑出聲說：「盼根，你對訂婚的事還是不太懂，你遞給她的手巾包中放置著手鐲和銀錢，我不知道你媽往手巾包放置的銀錢多少，那副銀手鐲表明你贈送她的訂婚信物，我不知道宋蘭朵包給你的給你的訂婚信物，信物表明是相互信任和定衷情的意思，信物還能夠長久保存。」

    盼根說：「大娘，原來宋蘭朵還要給我信物，原來訂婚不是遞手巾而是雙方交換手巾。」

    劉大娘說：「盼根，今天咱們相互說話占不多大的工夫，你爸媽請的幾桌客喝酒吃飯的工夫長，新親和客人上桌吃飯時就要比往天早，太陽沒有落山時，宋蘭朵他們全家離開你家，客人吃過飯也離開你們家，今晚我還要在這間堂屋中再住一宿，石頭和你爸還要去往虎子家再住一晚上，我和石頭明天在你家吃過早飯後，石頭就套上騾子車，我們倆就要離開你們的村。」

    盼根說：「大娘，我和宋蘭朵訂完婚後，你和石頭在我們家再多住幾天，我聽我媽說出你還在管著石頭和王之朵的婚事，你把他們的婚事管成後，你和石頭再返回三家村落。」

    劉大娘又笑出聲說：「盼根，你家辦的這場婚事還成就了我和石頭，我和石頭就趁火燒烙鐵，我昨天和前天都去往王之朵家，我好說歹說總算把王之朵的母親說活了心，他們挑來挑去都沒有挑出石頭身上的毛病，他們老倆口子這才吐口樂意，石頭還沒過王之朵這關，至於石頭倒插門的事，他還要和王之朵商量。我想他們定婚就象你們定婚這樣快當，我在他們訂婚時還要住在你家炕頭上，石頭和王之朵訂婚的日子前後，還能找到你和宋蘭朵結婚的日子，我那時和石頭再在你們倆家居住，我下次再和石頭來你們村，我就要管你和宋蘭朵結婚的事，我還要管石頭和王之朵定婚的事，我再來時就是一石打兩鳥。石頭和王之朵結婚時要趕到過年開春，我們石家就要辦理他們的結婚喜事。」

    盼根說：「大娘，原來石頭和王之朵的婚事還很順利。」

    劉大娘說：「盼根，咱們先不說石頭的婚事，我還要說你今天訂婚的事。我聽你爸媽說出宋蘭朵他們吃過早飯就要來咱家，咱們家吃早飯的人撤下桌後，宋蘭朵他們全家就來到咱們家，你就要圍著我的身旁轉，你和宋蘭朵就在這間堂屋中換手巾，咱們把王之朵娘家來的人讓到炕頭上，炕上放上炕桌，炕桌上擺放著大吃盤，盤中裝著花生紅棗糖果瓜子，炕桌上還要擺放著能喝茶水的茶碗。你們家這面的的人就在屋裡屋外站著或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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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根問：「大娘，我宋叔他們家就四個人，他們吃過早飯就來我們家，老太太腿腳不便，我們家就要套牛車去接他們嗎？」

    劉大娘說：「盼根，虎子爸今天主持你們訂婚的場面，他昨晚安排牛倌他們套車去接新親，你宋叔他們家四口人，還有經常去宋蘭家串門的兩名婦女，她們都是宋蘭朵家的鄰居，她們平時和宋蘭朵的母親投脾氣，她們今天就是宋蘭朵的娘家人。今天你家來的新親就你宋叔是個男人，其它都是婦女，我和你媽就要在飯桌上陪著她們，我是你們家請來的媒人，我就要偏向你們家說話，我還要把你們倆家的這碗水端平穩。」

    花枝提著銅壺開水進到堂屋，盼根看到她還換上淺綠色的旗袍，旗袍要比劉大娘上身穿著的綢緞棉袍講究，綠色旗袍上還刺繡著粉色花朵。花枝提著銅壺剛要從炕桌上拿碗倒水時，劉大娘就向花枝擺手說：「花枝，這大清早你不用給我倒茶水，今天你們家幫忙的人多，你今天不要管屋外邊的事，你就管往炕桌和櫃櫥上的水碗中倒水，你還能和宋蘭朵他們說話。」

    花枝把銅壺放置在火盆上說：「大娘，我聽你的話就在屋裡端茶上水，我今天不做鍋灶上的活計，我要是聽到我哥說出了犯卡話語，我在屋裡能把他的話題岔過去，我在我姐他們面前就要替我哥說好話，我宋叔他們不挑我話語上的毛病，我今天就在這屋裡打圓場子。」

    劉大娘說：「花枝，王之朵今天來你家幫忙嗎？」

    花枝說：「大娘，她不願往人多的場合中湊和，她不願意干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小活計。我趙大娘能來我們家幫忙做零活，我媽只請王之朵來我家吃晚飯，王之朵上半晌不來我們家拋頭露面。」

    劉大娘說：「花枝，你媽這樣安排也對，王之朵才是大小姐，她就是比你和宋蘭朵有深沉，石頭就相中了她大小姐的派頭，她清高就是有清高的好處，她要比石頭還知書達理，我還要把她和石頭的婚事管成。你媽和虎子媽還讓我給你和虎子保媒，你們倆人更是現成的婚事，你顧大娘就能從中當媒人，你媽她們說我是全科人，她們還是請我來給你們當現在的媒人。」

    花枝說：「大娘，我媽和虎子媽背後商量過，她們說過年春季再讓我和虎子訂婚，我們結婚時還是要趕在春天，那時候天氣不冷，你住在我們家裡居住更方便。」

    花枝正在和劉大娘說著話時，虎子媽就搬著大方桌的桌底支架進到屋裡，盼根就起身幫助虎子媽把支架打開，這張地桌的支架是摺疊支架，木支架打開後就出現四個木腿，四個木腿在地面上放穩當後，還要把那個方形桌面放置在木支架上，盼根起身正要去外屋搬方形桌面時，母親就從外屋把方形桌面搬進堂屋，她把方形桌面正正噹噹地放置在木支架上。

    母親說：「大媒婆子，你們在堂屋中說的話很歡實，你們就不知道隔牆有耳，你給盼根和花枝敲鑼邊的話語，我和虎子媽聽的是一清二楚。平時我和盼根說出的話如水澆石，他今早還聽進去你調教他的話語，他現在滿臉都是高興模樣。」

    劉大娘就從炕檐上起身說：「秀秀，你們支桌就到吃早飯的時候，我這就上外屋幫你們往桌上拿碗筷，咱們這幾天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我這會先不和你說盼根和花枝的事，咱們趕早吃過早飯就要辦今天的正經事，今天你們家來的高朋貴客多，咱們把省下的好聽的話語說給他們。」

    虎子媽撇著嘴笑著說：「大媒婆子，今天這個屋裡你唱主角，我們不跟你爭嘴。」

    劉大娘返身隨著母親進到外屋後，虎子媽和花枝也返身進到外屋，她們正從外屋往裡屋搬木凳，盼根就看到她們要往飯桌上端飯端菜，外屋木桉子上擺放著大簸籮，簸籮中裝著剛出鍋冒著熱氣的饅頭，鍋台後的大瓷盆中還裝著二米稀粥，菜板上還擺放著配製好的鹹菜碟子。母親正往餑餑簸籮中撿著饅頭說：「盼根，你不要在外屋中站蠟，你上院裡去找你爸和虎子爸，你讓他們安排今早吃飯的人上飯桌，你讓他們別落下吃早飯的人，最後再落下里一半子外一半子。」

    盼根答應聲後就走到院落中，他要請父親和虎子爸他們進堂屋中吃早飯，虎子爸就要安排早晨幫工的人吃早飯。盼根還知道虎子和石頭他們也要圍桌吃早飯，他不知道今早晨自家中有多少人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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