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今天早晨學會貼餅子,母親看到火候到了後才揭開大鍋,鍋壁上那圈餅子大小均整,棒子麵餅子沒有溜進鍋底的水中,她對自己親手貼出的餅子感到滿意,她用長把鐵鏟子把鍋壁上的鍋貼子鏟在圓圓的蓋簾上,花枝還親自用手掰塊餅子的邊角嘗嘗,她嘗出餅子沒有夾生,餅子的味道和她從前吃過的味道相同,母親還在外屋火爐中炒盤菜,那道菜就是葷油炒疙瘩白。母親還讓花枝把大鐵鍋的溜鍋水清過後,她又添水把昨天的剩乾飯加進水中熬出稀飯。花枝和母親把飯菜端到堂屋的炕桌上時,父親和安叔就進到裡屋,花枝就對安叔說:「叔叔,你今早晨來我家正趕上好時候,我們今早晨做的是差樣飯,我親手貼出棒子麵鍋貼子。」
安叔坐在屋地上的椅子上說:「花枝,你爸和我說出你們做的是差樣飯,我今早顧不上做飯,我才跟在你爸身後來你們家蹭飯。」
父親看到炕桌上擺放著的飯菜說:「花枝,你媽怎麼沒有在屋?」
花枝說:「爸,他往房後抱燒剩下的乾柴,她很快就要返回屋,我叔你們倆都圍桌先吃飯,我和我媽坐在炕邊上吃飯。」
安叔和父親盤腿圍在炕桌上就動拿起筷子,花枝就上外屋給他們端來兩碗稀飯。父親和安叔吃起飯菜後,花枝又從外屋端來兩碗稀飯放在炕桌邊際。母親進到裡屋里後,她隨意和安叔說出幾句話語,花枝和母親坐在炕檐邊上吃飯。安叔在飯桌上還誇獎起花枝貼出的餅子,父親的臉上顯露出很滿意的笑容。父親和安叔撂下飯碗時,花枝就知道他們每人喝兩碗稀飯湯,安叔吃了三個餅子,父親吃了兩個餅子,花枝和母親就沒有他們的飯量大。幾人吃過早飯後,花枝和母親就收拾起炕桌上的飯菜,父親和安叔並沒有急於離開堂屋,他們談論地塊中糧食的收成,當母親把炕桌撤下後,父親就對她說:「秀秀,咱們都吃過早飯,我要給你說正事,牛群中昨晚上死個不到半年的牛犢子,它鑽進橡樹林子吃橡果撐死了,前半晌黃師傅他們就要去給牛扒皮砍肉,場院屋的伙房今響午就要烀牛骨頭,咱們還能啃上幾塊骨頭吃。」
母親把臉轉向安叔問:「你著天放牛不容易,輪到誰放牛都不會想到會出這種事,牛群中死個牛是常事,這次死的是個小牛,我不心疼。」
安叔解釋說:「嫂子,牛群中的老牛有經驗,它們鑽進橡樹林子中,它們都不會吃太多橡果,它們知道吃橡果多會漲肚,它們無法倒嚼。小牛貪吃橡果才漲破腸胃。我只是放過兩年牛在這件事上沒經驗,我不知道橡果對牛兒有危害。我再上山放牛時,我就要讓牛群遠離橡樹林。」
父親說:「秀秀,你已經知道這件事,我們現在就要離開家門,我們這就出屋各干各的活計去。」
母親還要張嘴說話時,父親和安叔已經起身離開堂屋,花枝還聽到父親在外屋說道:「花枝,你等到歇頭歇時,你去往牛圈屋那邊去提溜些牛肉,夠咱們家吃兩頓的就成。」
母親在裡屋里囑咐說:「米貴,我今天就不去往扒牛場,你想著給虎子媽他們幾家送些牛肉去。」
母親說:「花枝,我不願意看見血,我要躲在家中。那頭小牛出不多少肉,幾家人都分口肉剩不多少,咱家幹活的人又多。咱們家就吃上一頓半頓的牛肉。今天還趕上你哥和栓柱子出遠門,咱們想著要給他們留出能炒出兩盤子牛肉。」
花枝說:「媽,安叔放牛還算精心,我記得頭年夏天時,咱們家還死兩頭大牛。」
母親沉默半天才說道:「花枝,破財免災星,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
花枝在家院落中幫助母親在院落中洗幾件衣袍後,她估摸著已經到歇頭歇的時候,她才和母親說出要去往牛圈屋那邊,母親答應過後,花枝就在西廂房中挎上柳條圓筐,她走出門口後覺得周圍頓時很陰沉,她抬頭不僅向著天空望去,她看出只有簸籮大的流雲遮住太陽,她走到離家門口很遠的土路上時,她周圍頓時變得分外睛朗,強烈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她身上感受到濃濃曖意,她還是感受到身邊的風兒帶著陣陣涼意。
花枝在路上並沒有遇到左鄰右舍的鄰居,她聽到建蓋戲樓傳來孩子的喊叫。戲樓離土路很遙遠,她看不清楚幾個孩子的面孔,幾位老人在戲樓的蔭涼下乘涼,她看出他們當中像是有趙老太奶奶。自從戲樓建成後,花枝就沒有看到老太奶在碾道旁照面,她和村落中幾位年齡大的人總在戲台周圍說話。花枝還聽到過宋蘭朵說過她奶奶的事,她奶奶有時不怎麼著家,她有時還拄著拐棍去往戲台周圍。她沒有走到牛圈屋旁時,她就看到木頭棚欄加起來的牛圈中沒有牛兒,在牛圈屋的木棚欄門口聚集幾個人,他看到父親和黃師傅都在場,當她看到虎子在給他們幫忙時,她心裡頓時就感到發熱。虎子還直起身子打招呼說:「花枝,剛才你爸說出你要來這,你來到的正是時候,我們已經把牛肉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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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回答說:「虎子,我爸沒有說出用你在這裡幫忙,他讓我上這裡往回家拿牛肉,我這才看到你在這裡幫忙。」
花枝走到他們的身旁時,她就聞到血腥味,她不僅把挎著的筐放在地下,她還用手捂住鼻子,她就看到那張牛皮已經被扒下,牛皮平展展的鋪在地面上,牛皮上邊是血淋淋的牛身子,在張牛皮的不遠處還擺放著大方桌子,桌子上放置很大的菜板,菜板上還堆放著鮮牛肉。在他們的不遠處,地上還鋪墊厚厚的鹼草,鹼草的上邊還堆放著牛頭和牛蹄子,不遠處還有堆牛兒的腸肚,她看到那些腸肚後不禁感到有些噁心。父親他們都挽著長長的袖管,他們的胳膊和手上都沾帶著鮮血,幾個人都拿著尖刀在割牛肉和提牛骨頭,這種血腥場面令花枝的心裡感到恐慌,她不僅捂著鼻子問虎子說:「虎子,你還敢動刀子?」
虎子幹著活說:「花枝,我殺豬殺羊就是半拉架子,我要和師傅學幾次,我往後就能獨自屠宰牛羊。」
花枝隨口說:「你的怛子還真不小,你還真敢動起了刀子?」
父親在旁說:「花枝,虎子多學幾樣活計好,往後過日子就不會憋手。他最起碼能宰殺自家養的豬羊,這件事就是總去請師傅動手,師傅還有個忙閒,師傅閒在時能幫忙,當忙時候師傅都顧不上。」
花枝只好說:「爸,我不願看著你們現場動刀子割牛肉,你把往咱家拿的牛肉割出來,你幫我放在筐里,我現在就挎回去。」
父親聽過花枝的話語後,他就走到桌上擺放著的菜板上割起牛肉,他還讓花枝進入牛圈屋的菜園中找到疙瘩白大菜葉,花枝找到三四片疙瘩白大菜葉後,父親又讓她把幾個葉片墊到筐底下,父親才把割好幾塊牛肉放置在筐中,花枝聞出筐里的牛肉並沒有異味,她挎起筐來覺得很沉實。當她挎著筐要離開時,她又和虎子隨意說出幾句話語,花枝知道父親晌午不回家中吃飯,他要在伙房中和幾個幹活人共同吃飯,顧大娘要給他們用鐵鍋燉牛肉大菜。虎子還說出他們中午吃不上牛骨頭,牛骨頭要在場院屋伙房的大鍋中煮上半天,只到晚上才能煮熟。虎子還讓花枝晚上飯去往場院屋吃,花枝說出啃不動牛骨頭,她要和母親晚上在家吃炒牛肉。虎子還說出分給幾家的牛肉由他親自去送,花枝的筐里挎不動更多的牛肉。花枝沒有在虎子他們身邊過多停留,她就挎著筐兒離開牛圈屋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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