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藏兵
且說翠兒提了禮盒,正要出門,便見那府門前有人過來,原來是認得的吳大牛,也是蘇文的兄弟,便上前見了禮笑道:「叔叔這是要哪裡去?」
吳大牛見翠兒出來,問起,便笑道:「嫂嫂這是要去哪裡?俺才聽得人言語,倒是那皇帝老兒賜下了你與蘇兄弟的婚事,特買了三兩盒禮品來賀你的!正好你在,便一發付與你罷,我也懶得進著深宅大院的門了。」
翠兒也不推辭,便接過來,交與那小廝提著,笑道:「如今卻是去瞧瞧大姑去,正干巧兒,你也與我一同去罷!」
吳大牛卻笑道:「我也正好要去,卻還要買兩盒禮品,你先自去罷!」翠兒只是笑道:「還買甚麼,大姑最是和藹可親的人,你送與我的禮盒我便一發送與大姑去,不用再買,一同去罷!」
吳大牛也不推辭,便笑道:「嫂嫂即這般,俺便一同去了!」那吳大牛便隨同翠兒一同往蘇府而去,那門子也認得翠兒,慌忙報與家主陳氏,又一小廝自引了人,便徑直進了門,往廳事而去。及到了廳事,早見陳氏與蘇小小迎了上來,那陳氏自認得吳大牛,只是一番親熱。
吳大牛又見過了禮,便一旁落座,說著閒話。那蘇小小見吳大牛豪爽,心道:這吳大牛說話雖然有些粗鄙,亦不失為江湖好漢子,難怪也入得郎君之眼,做了兄弟。只拿話兒,與他說些奇聞趣事,這些都是在風月場上聽的閒碎話兒,如今把來說與吳大牛聽,倒也甚是讓那吳大牛打起興趣。雖不十分暢快,倒也挨得幾分時間。
不多時,吳大牛便要告辭,陳氏強要留飯,吳大牛心道:我與這些婦道人家一同吃甚飯食?況又剛吃了酒,也不好叨擾,便只要告辭。陳氏見留不住,只得放他出去。那吳大牛卻行到庭前門下,顧首與那翠兒道:「嫂嫂略耽擱些,我有些緊要話兒與你說!」
那翠兒便忙過去,笑道:「叔叔有話但說。」吳大牛便將那張府門前那些尷尬人之事說了,便道:「我往常做公人之時,也常見一些小偷強盜,若要盜取某家之時,便使人前去探路查訪,此之謂踩點。是夜,必盜其家!如今我見那三兩個尷尬人在你府前,只怕便是踩點之人,又見他等摸樣,只怕不是一般小偷,卻要早做防備才好!」
翠兒聽得,一張臉兒唬的慘白,驚聲道:「叔叔可要想個法子才好!千萬看顧蘇郎君麵皮,救得府上一救!」
吳大牛便道:「切莫高聲,惹得老太太矚目。如今之聽我言語調遣就是,今晚我自有擒他之法!」又如此這般的交待了翠兒。便作辭自回營中。在營中又將此事與張誠如是道來。那張誠自得蘇文提攜,又是兄弟,也自有義氣,聞言大怒。那吳大牛又將這般安排說與張誠,張誠點頭,便吩咐一二十軍漢,扮作那車夫,起了二十來大車,那車中各裝幾口大箱,箱口封條,只道是皇帝欽賜字樣。
諸事安排妥帖,吳大牛混扮作一般車夫,陳誠便押送那打車浩浩蕩蕩只望張府而去。待到了張府,又叩門,早有人迎了進去,那打車次第推進府中,便發付那些推車的軍漢迴轉去了!
遠處那單黑羅襖漢子見得如此情景,心中暗道:這卻是老天叫我等來去這般財寶。見那二十來大車,車勢沉重,又是御筆封條,想來便是那官家賜予的金珠寶貝了,若是得這般財寶,何愁一世的衣食?那身邊三兩人也俱神情激盪,躍躍欲試。
那單黑羅襖漢子吩咐其餘人等,還生看待,自身便往那巷子樓房處去了,見了那青頭巾漢子,便大聲嚷叫起來道:「哥哥,如今打聽清楚,只待今晚動手!」
那青頭巾漢子道:「可穩妥了?還不知那財寶真假!」
單黑羅襖漢子便大笑道:「此乃我親眼所見,只有二十來車,都貼著御筆的封條,均實沉狠,此等財寶不取,卻不屈殺人了,我等還落甚草,作甚賊,卻不去做個善人便是!」
青頭巾漢子吃那漢說不過,便咬牙道:「也罷,便是要死,也做個富家翁之後便死也值當了!」因又道:「且叫兄弟們準備傢伙,先休息養神,天黑時分好動手!」
那漢大喜,自去安排不提。且說翠兒回到府上,又將吳大牛之言與張閣老說了,那張閣老大驚,卻又苦於對策,便要去報官。翠兒便道:「老爺只管去報官,將這伙強人驚散了。只是俗語有言: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官府保得一時,保不得一世。如今到有個法子,便可一生免禍!」
張閣老聞言,便急道:「我的兒,只管道來,如果可行,我一切依你!」
那翠兒方將那吳大牛之言一一道來。那張閣老便道:「這吳大牛乃可信之人麼?」
翠兒笑道:「此人乃是蘇郎君生死交往的兄弟,斷然可信,若是依得這計策,一切可保無慮!」
張閣老踱了幾步,暗道:如今我也無他法,只是這個法子雖好,若是一網打盡便好,若是漏得一兩人,只怕要引得眾賊來尋仇,倒也是不可不防。想來思去,便咬牙道:「也罷,如今便依了你便是!」
翠兒大喜,便自去安排。不多時,那吳大牛依計送來了二十來大車箱子,待瞞過門口耳目,進的府中,將那大箱子打開,裡面便竄出人來。手握刀槍。原來這些箱子裡都藏著軍士,一車倒也裝的五六人,如此便有百來許人。
吳大牛自將那張誠引見了翠兒,那張誠上前一步,見了禮道了一聲:「嫂嫂只管放心,如今進的府中,晚間時分,只管安心睡覺。若是聽得動靜,也不要前來,免得誤傷了府中家人,倒為不美。」
翠兒點頭稱是,又自引吳大牛與張誠一起進得廳事中,又傳與張閣老,一併引見。那張閣老也是個慣在官場的人物,便又說了一些感激的話兒,便著人送來了兩盤金子,吩咐遞與吳大牛並張誠道:「兩位軍爺也為這事奔波辛苦,這沒人百兩金子,料表謝意。」
殊不料那吳大牛忽然焦躁起來,將那托金子的盤子掀了,那金元寶滾了一地,怒道:「閣老這是如何行事?俺與蘇文兄弟相稱,如今這做的事,都是分內之事,如今閣老只曉得發付我等金銀,卻不如請那衙門中差人來就是,還用的著我等兄弟麼?」
那張誠也讓了那盤金子,點頭道:「閣老不知我等兄弟情深,若是這般,倒是俗了我等兄弟的情意,便是我那哥哥聽聞的此事,我又如何向他說起?此事休要再提!」
那張閣老見如是說,心中暗喜,心道:如此看來這兩人確實真心助我,原本只想讓他們驚散了這等強人便是,如今卻是可以依靠的幫手了。不如就著他們來生擒也好!一念及此,也不再相強,一面又吩咐整治了一些酒食,又令廚下另做了十來桌飯菜,發付與那些軍士吃了。
那吳大牛雖好酒,但記著晚間大事,不敢多吃。那張誠亦然,兩人吃了酒飯,又將方才交待翠兒的事情又與張閣老說了,方才散了。張閣老自去吩咐家人不提。
至晚間三更,那青頭巾漢子與那單黑羅襖漢子引了十人,手綰朴刀長槍等,輕手輕腳,往那張府後院而來。那其中更有開門高手,早早開了後院門,一行人進來,那青頭巾漢子便吩咐道:「兄弟們先散開來,只管各院落里尋,但找到了,就來招呼。」
眾人分散行事,不消一刻,便有人報與那青頭巾漢子道:「方才有兄弟在那左偏房裡堆放的二十來箱子,只怕便是寶貝。」
那單黑羅襖漢子便大喜道:「正是此數,我等快去取了!」一面便收攏人手,自隨那漢子而去。正行走間,那青頭巾漢子道:「賢弟,這琢磨有些怪處!」
那單黑羅襖漢子笑道:「卻又有何怪處?」
青頭巾漢子便疑道:「似我等這多人在此翻騰,卻不見這府中人等,便似一座空園子一般,因此便覺得有些兒奇怪!」
單黑羅襖漢子便道:「哥哥休得生疑了,只待我等前去,將那些箱子取了!」正說話間,早有人開了廂房,果然見內里二十來口大箱,一個不少,便大喜道:「哥哥,如今這般財務都是我等兄弟們的了!」一面因向那些漢子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那十來漢子,低聲答應一聲,便各自用刀,要去撬那箱子,卻聽得那外間燈火齊明,將這整個後院照的如同白晝,之間一個黑臉的大漢,手綰一把朴刀,在外間喝道:「兀那賊漢子,還不出來束手就擒,爺爺便繞過你等性命,如若不然,便一刀一個,殺你個血流成河!」
那青頭巾漢子忽見燈籠齊明,又聞得外間喝聲,不由暗自叫苦:苦也!那單黑羅襖漢子也是個光棍,只顧跳出門出,將手中的朴刀一擺,喝道:「休叫大話閃了你的舌頭,識相的便讓開一條路來,待我取了這些金珠寶貝,便可饒得你性命!」
那黑大漢大笑道:「你這廝,死到臨頭卻還嘴硬,卻看你爺爺的朴刀是吃素的?」說罷大喝一聲,一刀徑朝那單黑羅襖漢子砍來。又喝一聲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便聽得內里大箱俱「霹靂」打開,從內力跳出人來,卻又百來個軍士,持朴刀長劍,將這十來人團團圍住。那青頭巾漢子見狀,不敢再動,卻見那軍士內一個好漢叫道:「還不放下兵刃投降,還可免一死!」頓時那十來漢子見不是頭,便紛紛拋下刀槍,跪伏在地乞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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