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槍走火 55擦槍走火（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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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從前顧落從來不會去思考,如果人生只有一次，為什麼上天沒有給她好。

    她很少抱怨,現加不會,因為那不能改變任何東西。和施夜朝一起這段時日，顧落過得用心,她沒有把每一天都當成末日，只是認真感受生命里應該有完整。

    家庭,溫暖,孩子，還有孩子父親。

    她開車回去途中，右腳再一次忽然失去知覺軟弱無力。顧落把車停路邊,捶了捶那條腿，打電話給陸迦樾。「他回家了嗎？」

    「回了，然後又走了，72姐姐家陪我。」

    顧落電話那邊沉默，陸迦樾猶猶豫豫說：「媽咪，你們可以不吵架嗎？」

    「我們沒有吵架，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意見不統一。」

    顧落把要去舊金山事告訴他，陸迦樾思索了下，問：「顧先生對於你來說就像你對於我或者evan對我來說是一樣嗎？可是顧先生和你哥哥逼你做你不願意做事情，唔，evan也逼你做了你不願意做事情了麼？他們都不是好人。」

    顧落眼眶頓時就紅了，心口堵著似疼。「迦迦，好人定義我認知里早就已經模糊了，是否是好人，要看對象是誰。不管顧先生和顧尹對我做了什麼，他們始終是我家人，他們認我做女兒做妹妹，我是要感激。evan也一樣，迦迦，你和我都要感激他，並且要愛他。」

    「為什麼？」

    「因為……」顧落抓緊方向盤壓抑情緒。「我不能照顧你時候，他會代替我照顧你，他對別人再壞，但他會和我一樣愛你，你們——我們，是要一直生活一起一家人，我意思你懂嗎？」

    「噢。」陸迦樾撅撅嘴，他懂，就像他和顧落一直都是互相照顧，互相依賴，看來以後他也要這樣對施夜朝，雖然他不喜歡施夜朝……好吧，也沒有那麼討厭他。就按照媽咪說做好了，因為他們是要一直生活一起人……一家人，這個詞兒他其實挺喜歡。

    顧落腿剛剛恢復知覺，施夜朝電話就打進來。兩人那天之後關係莫名僵硬，這是他們之間第一通電話。

    「還沒回去？留迦迦一個人家好嗎？」施夜朝率先開口，聽不出太多情緒。

    顧落吸了吸鼻子，「那你留我一個人家就好嗎？」

    施夜朝笑了笑，似乎喝了口什麼，半晌後才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太忙，過幾天回去。」

    顧落握著電話，電話兩端靜默似乎是拉開彼此距離過程。「那……正好，我明天要去一次舊金山，離開幾天。」

    「好，自己小心。」

    「幫我照顧迦迦。」

    「放心。」

    施夜朝並沒有過問太多，他們都不是會把對方綁死身邊人。這一通電話過後，施夜朝關了手機，顧落不知道他此刻身何處，又再做著什麼事情，只覺得或許是因為之前兩人一塊兒形影不離久成習慣，忽然分開竟有一種空虛感覺。她去找了顏夏，顏夏聽了後就笑了，「你是不是真愛上他了？我還記得你以前恨不得這輩子都離他遠遠。」

    顧落恍然搖頭，「我不知道，這就是愛嗎？和eri一起時我沒有過這種感覺。」

    「那是因為eri從來都不是你，沒有得到過沒有滿足過，也談不上什麼失去和空虛了。」

    顏夏以過來人語氣點破，顧落悶悶喝了口雞尾酒。「徐璈不，你空虛嗎？」

    顏夏撇嘴，又自嘲笑起來，大方承認：「空虛，時時刻刻，每分每秒。不過呢，我有種感覺，不管我們分開多久，他終還是會回到我身邊和我一起天長地久天荒地老，我相信這點。」

    顏夏漂亮臉上有種堅定執著，顧落想，或許就是因為她一直有著這樣堅定才能支撐她一個人堅持了這麼久。

    連顏夏都相信愛情有天荒地老，那麼她呢……

    「落落，每個人愛情都是不一樣，有人要等，比如我，我等徐璈；有人要去自己爭取，比如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只知道人若有心，連上天都會屈服，何況是愛情。沒有人能感情中順風順水，所有考驗都是想告訴你，他值得或者不值得，答案後，看你是否能堅持到後。」

    ***

    顧落和顏夏玩了一圈喝了點小酒，微醺感覺正好。喝酒地方離施夜朝之前住處不遠，顧落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報上了這個地址。

    大門緊閉，顧落門口靠了一會兒，借著陣陣涼風和小雨散去一些酒意。這裡是她和施夜朝第一次發生關係地方，是兩個人命運第一次真正交匯地方。

    顧落不想這麼走了，咬了咬嘴唇，把包包從大門縫隙中塞了進去，然後退後幾步目測了下圍牆高度觀察了下周遭情況，把裙子拉高到大腿丨根丨部方便活動，看了看四周：很好，沒人。

    顧落助跑幾步跨上圍牆，以手指力量摳住石峰，腳下一個用力利落翻上牆頭，幾米高圍牆顧落毫不畏懼跳下，整個過程只是眨眼間……

    別墅大門密碼顧落是知道，很輕易打開，整棟房子沒有開燈，但有人住過痕跡。

    顧落心裡一悶，那男人竟然這裡。

    別墅頂層有一塊空空場地，沒有過多擺設，只有兩張椅子少許盆栽，平時有人打理所以長得很好。

    施夜朝放低了椅背半躺著，似乎懷念什麼，眼中意味不明。

    現是深秋，溫哥華美麗季節。

    他沉浸過去某種回憶里，又多喝了點酒，看見顧落一剎那眼睛有點花，身體先於大腦做出反應，把她拉到腿上，撫著她小臉，壓下她頭欲吻，而唇碰著她時竟脫口而出竟是另一個名字。

    「小汐……」

    雖然含糊不明，但顧落卻是聽得一清二楚，怒意頓時升騰而起，忍了忍，沒忍住，還是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施夜朝其實說出褚妤汐名字一瞬間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所以也沒躲開她那一巴掌。

    清脆巴掌響，好像打碎了兩人這麼久以來建造所有美好。

    氣氛一時間壓抑寂靜，兩人相覷不語，似要對方眼中看出些什麼來，可偏偏彼此眼底都翻騰著深沉黑暗，摸不透看不穿情緒。過了好一陣子，施夜朝才鈍鈍開口：「剛才……不是你想那樣。」

    「那是怎樣？」顧落頭還被他壓著，保持著接吻前姿勢。「原來你要處理事是要避開我來回憶她？那我是不是要說一句抱歉了，我不該來打擾你。」

    又是死一般靜，施夜朝鬆開顧落，搓了搓額頭，什麼都沒說，起身到旁邊去抽菸。

    「我再說一次，不是你想那樣，顧落，你誤會了，我知道是你，我監視器里看到你翻牆進來——我知道是你。」

    他越說越心亂，掐了煙灌了口酒，猛回身，卻粹不及防落入她一瞬不瞬看著自己眼眸里，似乎哭，又似乎不是。

    「你知道是我還想吻我時叫她名字，施夜朝，你是一直都這麼欺騙自己嗎？就像初和我上丨床也是拿我當成她，替身遊戲好玩麼？」顧落按捺著情緒指控，似乎也戳到施夜朝內心某一處。

    越是熟悉人，越知道捅哪裡會讓對方痛。

    很多時候讓兩個人變得遙遠不是距離，而是因為太過聰明。

    所謂「替身遊戲」明明是他們開始，初時還能以玩笑話說出，為何現卻變成一把雙刃劍橫兩個渴望互相靠近人之間。

    「顧落，我們……各自冷靜一下。」施夜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想爭吵，他們之間問題已經足夠多了。

    施夜朝離開之前還是給了她一個深吻，不顧她抗拒。

    顧落坐回到他坐過椅子上，眼睛乾澀，索性閉上雙眼感受時光靜靜而決然流逝。

    比目睹自己死亡可怕，是這個過程中，漸漸愛上一個人。

    ……

    施夜朝並沒有立即離開，樓下等了一會兒，幾次動了想上去找顧落心思，但終還是沒有那麼做。現解釋，顧落未必會聽。

    他摸了摸被打得隱隱發疼臉頰，自嘲嘆息：這女人真是生氣了，下手這麼用力。思及此，施夜朝兀自笑了下，這算不算是她意了？就像……他意施夜焰她心裡地位一樣？

    施夜朝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悲哀，竟淪落到和自己弟弟爭搶一個女人心裡重要性一天。他們兩個人真是上輩子仇人這輩子做了兄弟也不能化解，從來沒讓他痛過。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你們是否還記得本文初名字，《差點相信天荒地老》

    我寫每個故事都有悲傷過程，但每個都不一樣，總覺得朝哥和落落悲傷，不是故意，只是想逆境中獲得堅強力量~治癒自己，但不知道能不能治癒你們~

    雖然如此，還是請大家沒看到後之前不要妄下結論~~>3<~~

    這章不夠三千字，等晚一些再寫點補上~~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