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理法師 第三十六章 歷史
葉川點了點頭，說：「影像構造學中的數學原理，對我而言不是障礙。」眼神中充滿自信。
「又是一個天生的數學天才嗎？」陽翟法師眼神微微一動，認真地注視著葉川。片刻後他徐徐點頭，說：「你的基礎很好，注原繪圖、標準圖紙和大綜合的學習進度都不會很慢。原本我以為影像構造學會是一個障礙，這個部分涉及到數學原理，要遠遠超出一般學生的能力。」
老法師把眼睛閉上，似乎是在回憶遙遠的事情。「可是……你還是給了我一個驚喜。這樣傑出的數學天賦，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了。上一次看到這樣的學生，還是另一個世界中。可惜次級位面落後的原力文明，制約了他的發展……」
「我能感受到你旺盛的求知慾。」陽翟法師把眼睛緩緩睜開，笑著說：「說說看吧，今天來找我，目的是什麼？」
「我想提前學習構裝大綜合的知識。」葉川不假思索地答道。
陽翟法師想了想，說：「你對其他三個部分的內容，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提前接觸一些大綜合的知識，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想法。這有助於儘早把所有的知識融會貫通。」
「自下而上、自上而下，本就該是兩條同時進行的道路。」葉川笑了笑說，沒有隱瞞內心的想法。
老法師也笑起來，點頭表示讚許：「不錯的說法。構裝大綜合是構裝學習的最後一步。我想問一問，在你眼裡，什麼是構裝？」
什麼是構裝？這是一個看似簡單，但卻很難回答的問題。葉川閉上眼睛，認真地思索回憶著相關知識，然後慎重地回答說：「如果要做一個概括的話，可以說構裝就是所有原力法術的延伸。」
「我知道，所謂構裝其實是器具注原技術達到頂峰之後，才產生的一種變革。它突破了只能給器材附加原力法陣的限制，將這一門藝術幾乎推廣到了無數的領域。」
「只要有原力的地方，都可以有構裝。凡是原力法術能夠做到的，理論上構裝都可以模擬出來。」思路理清之後，葉川的詳細展開便顯得很有條理。
「有的構裝注重於提高裝載者某方面的能力，譬如『專注』構裝，就能夠提高法師冥想的專注度，也能提高構裝師製作構裝時的精確度。是一種很受法師青睞的構裝。」葉川開始回憶著一些常見的構裝。
「說得不錯。優秀的『專注』構裝幾乎是高階法師人手必備的。」陽翟法師點頭表示嘉許，「繼續。」
「有的構裝專注於殺戮與戰鬥，這也是最受歡迎的構裝。有的構裝專注於地貌、地形的改變，藉助構裝生物的力量，在不算太長的時間裡，可以把瀚海、沙漠改造成宜居的地貌……」
「幾乎所有的領域，構裝學都有其應用。」葉川最後總結說，「所以構裝師都很淵博。有的構裝師擅長戰鬥，本身就是殺戮大師。有的構裝師是戰爭學專家，有的是心理學專家，有的是建築學的大師……」
「不錯，總結得很好。這是一個自上而下的說法。『構裝大綜合』部分的知識，很大程度上就是你提及的這些。」老法師顯得興致勃勃，說：「那麼如果從自下而上的角度來看，追溯歷史，第一件構裝是從何而起，你知道嗎？」
葉川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涉及到比較久遠的歷史，他還沒有了解過。
陽翟法師笑了笑，指了指牆壁上懸掛著的大幅世界地圖，說：「我們都知道，在華夏位面有三大人類國度。除了我們生活的大周之外，北方是離陽王朝，在西方廣袤的土地上，則生活著日不落聯邦的族人。」
「而在主大陸之外，還有許多智慧生命的存在。」陽翟法師向更遠的北方指了指，那一塊大陸慢慢地亮了起來，充滿綠色和生命的色彩。「跨國漫長的海洋，在『極冰峽谷』的北方，則是屬於精靈的王國，是一個與人類世界完全不同的國度。」
在老法師悠悠的介紹中，構裝學的發展歷史被描繪出了一個簡略卻十分清晰的輪廓。
原來，第一件構裝的誕生，是起源於精靈臉上的魔紋！
原力學家們發現，一些智慧生命——譬如精靈——與人類的身體構造完全不同，他們體內不存在星河倒映的陣列，種種異能的來源似乎有些神秘。以精靈為例，他們的異能來源，就是他們身體上紋刻著的一道道美麗的魔紋。
經過生物學家們的解剖之後，這些魔紋被送到了實驗台上。在高精度的顯微技術下，魔紋內部繁複的結構被挖掘出來。靈感在法師們的腦海中迸發出來，既然其他生物可以天生魔紋，那麼是否可以通過人工化的手段，將類似的結構植入人體內？
在這個靈感迸發的時候，恰逢注原技術蓬勃發展、影響構造學煥發出勃勃生機，第一件植入人體的構裝，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了。
構裝學的前半部歷史，幾乎可以說是生物學、生理學、有機化學歷史的某種變種。除了精靈之外，西方的矮人、地獄生物乃至神國之上、神靈體內的神紋，都成了法師們的研究對象。
後來構裝學一步一步發展，邁向更廣的天空，不再局限於從生物取材。只要有原力的地方，就有構裝。不僅僅是各種法術原理，甚至超凡層面的規則運用，都被融入了構裝之中。
整整一個小時，陽翟法師將構裝學的發展史大致勾勒出來。如果要詳細講述，恐怕就不是十天半月能完成的了。
葉川聽得心潮澎湃，愈加對這門學科感到好奇了。
陽翟法師看到葉川求知慾強烈，不禁暗暗點頭。旺盛的求知慾，往往是打開真理之門的最重要的一把鑰匙。他轉過身去，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書，輕輕地摩挲起來。
老法師的眼神中充滿了懷念的感情，說：「這一本《構裝基礎大綜合（初步）第三版》，是陪伴著幾代人的經典著述。按你的基礎來說，我認為它很適合你。」陽翟法師把這本厚書遞給葉川，續道：「構裝學的起源是生物學、生理學和有機化學，從這裡入門也最為容易。這本書主要涉及的就是這方面的內容。」
葉川把這本厚書接過，看到封面的時候，心中忍不住一顫，像是見到了故人。
熟悉的淡黃、淡白的顏色交織著，一個複雜卻和分子結構有些類似的圖案印在封面的正中。
他下意識地看向作者姓名，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