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緋坐在銅鏡前,閉了眼睛憶及前事,好一會睜開眼睛來,喊過朱奶娘道:「嬤嬤,幫我卸了妝,重新畫一個妝罷!」
朱奶娘應了,端了水進來,給夏緋卸了妝,笑問道:「王妃要畫什麼樣的妝?」
夏緋道:「畫一個丑妝,如兩年前那樣的。」
朱奶娘不解,「王妃,兩年前,你是怕大少爺見了你真容,會生了歹念,現下畫成那樣,又何必?」
「你只管幫我畫罷!」夏緋道。
朱奶娘只得拿出妝盒,開始給夏緋易容。
稍遲,夏緋吩咐了車馬,帶著朱奶娘,出發往靜安寺。
路上,夏緋才告訴朱奶娘道:「嬤嬤,是程玉景相約,我想見見他,看看他有何話要說?」
朱奶娘一驚道:「王妃,你與他,現下身份有別,何必相見?」
夏緋嘆道:「嬤嬤,你記得兩年前,我生日過後,有一天做惡夢醒來,渾渾噩噩的情態不?」
朱奶娘回憶了一下道:「是你令我跟程公子要一張欠條那時候麼?」
「便是那時候。」夏緋道:「那回,我夢見,程玉景高中狀元,約我在靜安寺中相見,見面時,他在酒中下毒,毒死了我。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刺。現他果然中了狀元,又果然約我相見,我想見見他,看看他是不是如夢中那樣,要在酒中下毒,準備毒死我。」
朱奶娘張了張嘴,傻傻道:「王妃,不過一個夢,何必當真?」
「嬤嬤,我便想看看,會不會真的發生。」夏緋拍拍朱奶娘的手道:「到時,你在外候著,我單獨會會程玉景。」
程玉景此會,正在靜安寺一間偏遠的靜室中候著。他憑窗而坐,心內感慨萬千。
兩年前,他病重時,得知是夏緋請了大夫醫治他,救了他一命,便心生感激,暗暗發誓,日後要報答這份恩情。待得和夏緋相見,瞥見她維帽下半邊面容後,便情根深種,不能自撥。
此後,雖明知她已是惠王妃,依然不能忘情。
這一廂,高中了狀元,第一個念頭,便是和她相見。
至於見了之後呢……
程玉景長長嘆口氣,她雖在八仙庵中靜養,到底還有惠王妃的名份在,料著不會來見自己的。
正想著,門卻被叩響了。
「誰?」程玉景疑惑。這間靜室,卻是段明輝跟靜安寺主持要了來,說閒時會上來研讀經書,平時並無人前來。段明輝這會,該當去了外地,不在京中才是。那麼敲門的是?
「是我。」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阿緋!」程玉景驚喜交集,一把拉開門,不敢置信地看著夏緋。
夏緋戴著維帽,亭亭玉立站在門邊。
「快進來!」程玉景左右一看,見四周靜悄悄的,忙示意夏緋進去,一邊問道:「可有別人跟來?」
「我自己來的,無人知曉。」夏緋如前世那般回答。
進了靜室,程玉景關好了門,請夏緋在椅上坐下,輕輕道:「把帽子摘下罷!」
夏緋心頭一跳,前世,他也說過這句話。那時,自己順從的摘下維帽,露出「真容」。
夏緋仿在夢中,如前世那般,摘下維帽,對上程玉景的視線,脫口喊道:「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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