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戮之世 第二十二章 新的源能屬性鑑定

    對於那道門，徐治平了解的並不多，只是從別人的口中探知過一些具體情況，然後通過自己的分析，得出了一些是是而非的結論，如果讓他具體的說明，顯然是不可能的。

    徐治平沉思了一陣，才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看到那道門，而且，他們都是當時的強者，至少要有界段的實力。偶爾會有些稍弱的人看到，也只是一閃而過，有一次便不會再有下一次。這道門，修煉者們稱之為『玄門』，具體的情況沒人知道。在人類的歷史上，確實有許多的超級強者試圖打開玄門，可惜，至今尚未有人成功，而且，那些試圖打開玄門的人，從未有活下來的，都是頭部炸裂而死。」

    說到這裡，不由凝重的看著霍海，又道：「你說你已經打開了玄門，那你說說，打開之後，發生了什麼？」

    霍海回想了一陣，說道：「玄門打開的瞬間，就發生了爆炸，然後我就暈過去了，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只是後來，我暈迷了六天，又恢復了三個月，才算把腦袋養好。」

    「你確定是玄門打開的一瞬間，腦中發生了爆炸？」

    「嗯……不應該說是爆炸，而是從玄門內湧出了一股能量，與我自身的源能發生了撞擊，然後產生了巨大的震動。」

    徐治平微微頷首，然後解釋道：「玄門，沒有人可以給出具體明了的答案，但據我推測，它應該是肉體和精神的次元分界線。就好比源能和精神力，源能是後天鍛煉出來的，而精神力卻是與生俱來的。在施展元術時，兩者互有分工，又相互配合，就如人們的兩條手臂一樣，你可以讓他們分別做事，又可以相互配合，但你不能讓他們合二為一，使兩條手臂變成一條手臂。但是，如果沒有玄門的存在，當精神力的能量和源能的能量相遇，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

    有些將信將疑的盯著霍海，又道：「依你所說，你身上的變化，是在玄門打開後產生的，排除你剛才說過的，還有其他的怪事嗎？」

    正在兩人熱烈的探討的時候，孫敬遠從外回來，告之飯菜已經準備妥當，請老師移駕。

    徐治平正在興頭上，本不想去，但一想這孩子從那麼遠跑來，應是又累又餓，當下便決定，先吃了飯再說。

    吃飯的時候，徐治平將孫敬遠打發走，因為霍海的問題很奇異，暫時不能讓人知道。

    霍海還是第一次喝酒，兩杯下肚，便興奮起來。而此時，徐治平正好問他怎麼來的，他便把霍、林兩家的婚事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徐治平聽罷，笑的喘不過氣來，被霍海那「山里人是猴子，城裡人是豬」的言論，還有娶三個老婆和娶八個老婆的事逗的前仰後合，暗道，這小子倒是有意思，逗弄起小姑娘來，倒是一點不含糊。

    當下說道：「林宗勝我倒是認識，是個比較正直的人，從此事身上，可以看出他確實是位守信的人，不過，也有些迂腐了。至於你爹，原本我還認為他是個不會與子女溝通的不良父親，不過現在看來，倒也是個不錯的男子漢。至於你那未婚妻，我更認識了，那可是學院的院花啊，要不哪天，我再幫你們撮合……呃？」剛想說「幫著撮合撮合」，可突然想到，那丫頭似乎正與付家的小子處於熱戀之中，難怪對這段婚姻牴觸的這麼厲害。這要是說來，傻小子沒退婚前，便已經帶了綠帽子？

    想到這裡，也許是愛屋及烏，心中便對林清清有了些許的不滿。這婚還沒退呢，你便和別人勾勾搭搭的，成何體統？這若是被人知道了，你爹那張老臉還怎麼出門見人？如果是被這傻小子知道了，那就不是退婚了，而是休婚。從今往後，你頭上便被刻上「棄婦」二字，哪家人敢娶你？到時，怕是付家都不會讓你進門。

    看著眼前的傻小子，喜愛之情越來越濃。從退婚一事中，能清楚的看到他度己為人的胸襟，如此年紀，便已如此大度，實在少有。如果換成心胸狹窄之輩，必將視之為奇恥大辱，懷恨一生，一旦機會來臨，便會狠心報復，不留餘地。

    念及於此，便想進一步的探知他的想法，也想知道他的度量到了何種程度，便試探著問道：「那你可知，林家小丫頭為何對你抗拒的如此厲害？」

    霍海訕訕一笑，道：「連大叔都說我土氣了，何況是人家姑娘，再說，林家小姐確實美若天仙，看不上我再正常不過。如果，換成我爹娘給我找了個醜八怪，我怕早跑進山里不回來了。所以啊，這林小姐沒拎著一把菜刀把我打出去，我就萬幸了。」

    徐治平見他說的有趣，呵呵笑了起來，又試探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林小姐在知道與你有婚約的情況下，卻和別的男子好上了，那你又該如何？」

    「這個……」霍海可不傻，想到林小姐也是學院的學生，大叔應該是十分了解才是，此時說出這番話，是否代表事情屬實呢？如果事情屬實，那只能說林小姐對自己極為不尊重。可轉念一想，如果換成自己，在知道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難道就不會對秋獵中遇到的少女動心了？答案是否定的。

    霍海沉吟道：「這個嘛……我覺得此事，不合乎法理，卻合乎情理。」

    「哦？此話怎講？」徐治平來了興趣，沒想到這傻小子還能說出這個詞兒。

    「在有婚約的情況下，和別人勾搭，那叫……對，叫『姦夫**』，這在咱村里，不死也得掉層皮，這是破壞了大家約定成俗的規矩，絕對不能容忍的。可仔細想想，婚約又不是人家林小姐定的，是他爹定的，是他爹強行加在她身上的枷鎖，並非她的本意。」

    霍海說到這裡，覺得說得不清不楚的，乾脆就舉了一個例子，說道：「咱打個比方，就拿我來說，從小就便灌輸了成為獵魔人的觀念，是長輩們強加在我身上的，不是我自己原本的意願，這就和林小姐的婚約是一個道理。可是我後來遇到了大叔，這原本的觀念就變了，難道由此就可以說我錯了？放棄成為獵魔人就破壞了大家約定成俗的規矩？也許，在他們的眼中我是錯的，但在我看來，就算不合乎理，但也合乎情。而且，他們所謂的『理』又是否真的有理，還真難說。」

    「哈哈哈……」徐治平大笑，讚許的目光不住的在其臉上掃過，說道：「不錯，看問題，就要看本質，有些約定成俗的事情，未必合乎道理，更難合乎與情。如果想清楚的看清這個世界，就要仔細斟酌，事物本身是否合乎情理。我相信，只有明白了這道理，你的眼界思路便會越來越寬，看問題的角度也會越來越多樣性。」

    霍海忽然好奇的問道：「大叔，您說的這事兒，是真的？」

    徐治平笑道：「過得幾日，你便會知道了。不過，你可要保持平常心哦。」隨後又說道：「吃過飯，我先帶你做個準確的源能屬性鑑定，下午，你將那些特異的變化，展示給我看看，以便對你做出個結論。」

    吃過午飯，徐治平帶著他來到了測試源能屬性的房間。

    進到屋內，只見五台儀器豎立在房間中心，每台儀器的中間，一塊巴掌大小的扁圓形元石鑲嵌在儀器表面之上，三根玻璃細管插入元石下方，向外延伸到儀器的邊緣，與三塊儀表連接在一起。而一塊半圓形透明的玻璃護罩將元石封蓋起來，玻璃護罩的底端，又有一處手腕粗細的缺口。

    在村子裡，源能屬性鑑定的工具，就是一塊元石，將其放在手上，便可以測試。可這間房子裡的儀器明顯不同，霍海對此不由大感興趣。

    徐治平道：「在民間，源能屬性鑑定只分上品、中品和下品，是非常不準確、不規範的。就算是同品階的屬性，他們之間的區別也是很大的。而我們學院，將源能的屬性細緻的劃分開來，以準確的數據，來評估一個人資質的優劣。來，我仔細的跟你說說。」

    「我們學院用來測試源能屬性的元石，和民間的不同，民間用的是『奇元石』，而我們使用的是以『元華草」為基礎原料，經過特殊加工，最後形成的『元華石』。

    『元華草』生長在單屬性元素非常充裕的地方，根據生長環境的不同，它只具備一種元素的屬性。我們便用不同屬性的『元華石』來進行測試的。」

    「在測試的過程中，我們將源能屬性劃分為圍度、時度和量度三個方面來綜合考慮個人的資質優劣。而這三個方面，都是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來提高的，所以，源能屬性測試的結果並不是你現有的能力，而是你最高可以達到的程度，可以說，是在測試你最終的潛力。」

    將霍海帶到儀器的面前，指著儀器上的儀表，從左向右介紹道：「圍度，是指感應元素的範圍，儀表的最高數值是一百米，當然，有極個別的人，感應元素的範圍是超過這個數值的。量度，是指凝聚元素數量的最高上限，儀表上共有十五個刻度，每一個刻度間的最高上限差距是十倍，刻度為九的時候，代表最高凝聚元素的量為千公斤／立方米；刻度四以下，代表無法凝聚此元素。時度，是指凝聚元素最高量度時，所需要的時間，儀表上共有一百個數值，最高一秒，最低十秒秒。」

    「實質上，人體的源能是同時具備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只是量度不同而已。通常情況下，只有量度刻度八以上，我們才承認具備該屬性的能力，五、六、七三種刻度，雖然仍可以凝聚元素，但凝聚的量實在過少，所以，我們在理論上並不承認具備該屬性能力。刻度四以下，那是根本無法凝聚元素。」

    詳細介紹完之後，對霍海說道：「我知道你是水屬性的，所以，我們先從其他四系開始。」

    經過了金、木、火、土四系的測試之後，只有土的量度達到了五，圍度和時度根本就沒有動過，其他的三系，只有可憐的一，要麼就是二。測試的數值之低，不禁令徐治平暗暗咂舌，這簡直就是個怪物，這麼低的數值怎麼可能出現在人類身上，太奇葩了。便連自己這個不曾修煉的人，數值都比他高。

    對於霍海的水屬性，徐治平還是抱以期待的。可是，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大跌眼鏡。

    徐治平指著圍度儀表，無奈的說道：「圍度十五，說明你的最大感應範圍只有十五米，我們學院，圍度的入院標準是三十，你正好差了一倍。」又指向了量度儀表，氣急敗壞的說道：「量度八，你很幸運，我可以承認你具備水屬性的能力。但是，入院標準是刻度十，也就是說，你所能凝聚元素的最高總量，與學院最低標準相差了一百倍，如果你去入學考試，考官會將你踹回大魔嶺。」最後，又指向時度儀表，「時度五，還好，就這個數值剛剛夠入院的最低線。」話音一轉，又是極度不滿的說道：「可是，將你的量度考慮進去的話，你在五秒內只能凝聚那麼一丁點的元素，哎，那也太慢了吧。」

    徐治平雖說知道他的資質很差，但也沒想到會差到這種程度，有些無語的說道：「我們學院呢，分為文院和武院兩個院，我看啊，武院你就別指望了，還是去文院學習吧。」

    霍海面對自己那非人類的資質，卻是毫不在意，說道：「我早就知道自己資質差，可是我真的很厲害的，我能一拳打死藍虎耶！」

    徐治平想著那差到極點的資質，對所謂的變異源能，已經不報任何期待了，不過，看著眼前少年那一點不在乎的神情，便決定給他一個表演的機會。

    「走，我倒要看你有多厲害。」

    徐治平領著霍海走向學院的演武場。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聽見霍海說道：「大叔，這個桌子壞了的話，要不要我賠啊！」

    轉過身來，看著霍海正指著路旁草叢中一張石桌，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徐治平一揚頭，說道：「沒事，你表演吧。」

    霍海二話不說，轉過身來走到石桌面前，絲毫不做準備動作，掄起右臂，由上而下的砸向了桌面。拳頭底部接觸到桌面後，發出　「嘭」一聲，那聲音極其怪異，仿佛是擊打在棉被上，沉悶而不清脆。

    那石桌的桌面只有拳頭厚，下方是塊酒桶狀的石墩。隨著怪異聲音的響起，桌面頓時化作數十塊的石頭，向四周散去。

    徐治平微笑的看著這一切，心想，一個連修煉都不懂的孩子，能做到這程度也算是不錯了。這樣的破壞力也不過是剛入段的金系修煉者的水平，並未有先前認為的那麼厲害，看來那種怪異的源能，也不過如此嘛。

    可隨即，那似乎不一樣的石墩，吸引了他的目光。滿心好奇下，便來到了石墩面前，想看個究竟。可這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只見，原本如酒桶狀的石墩中間鼓起的部位，此時已經消失，整個石墩已經徹底變成了圓柱形。最讓他大驚失色的是，整個石墩雖然還是一個整體，但很明顯，原本凝實狀的石墩，現已變成粉末狀的石墩了。

    徐治平仔細打量著粉末狀的石墩，身手一抹，那石墩便轟然倒塌下來，徹底變成了一地粉末。皺著眉頭，又看向了碎裂的桌面，發現桌面不過是因為巨力的撞擊，而四分五裂，雖然撞擊的中心呈碎裂狀，但卻並未化成粉末狀。

    徐子平蹲在地上仔細研究了半天，想以「隔山打牛」來解釋，可是，這兩種不同的現象，也解釋不通啊。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一次的撞擊，產生了兩種不同的能量破壞。有些高段位的修煉者，也許可以同時施展不同元素的元術，造成不同的屬性傷害。可眼前的這個，不是化學變化，是物理變化啊。這個石墩，明顯是經過高頻率的震動，破壞了分子之間的結構，才能發生這樣的變化。這個震動的頻率得有多快？

    研究了半天，也沒想通其中的原因，徐子平轉首望向霍海，說道：「臭小子，你的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大叔我也解釋不了。你是如何做到的？說來聽聽。」

    霍海見到自己將大叔難住了，有些得意的說道：「這是兩種能量在同一次攻擊中，分別造成不同傷害的結果……」當下，便把自己所體會到的結合能與源能本身的能量，仔仔細細的說了出來。

    「你是說源能的特殊力量，要以衝擊力為媒介？」

    「這種力量無法在空氣中傳遞？只能在實物傳遞？」

    「哦？還有感知能力？能游離在五米範圍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