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就一小會兒……」夫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竟似在哀求著他。
她的聲調很輕。
她的聲調很遠。
就像是在二十多年前,她總纏著他不放他走一樣。
……
嘟嘟慢慢的屏住了呼吸。
任由夫人那纖細柔軟的雙臂緊緊的環顧在他的腰間,她那光潔滑膩的面頰就貼在他的頸窩裡……
秀氣的鼻尖,細細密密的嗅著……
法伊徳夫人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她徹底迷失了自己。
許久。
……
天哪!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忘記過他……
從來都沒有……
原來這一切,即便是過去了二十多年,她依然還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痴迷……
她仿佛在這一時刻,緊緊的抱著他,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時代。
一抹緋紅,在黯淡的室內不可見的飄上了她那絕美的面頰。
……
他?!
她猛的睜開雙眼。
看到自己面前的是嘟嘟,而不是李淵……她頓時清醒了過來。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
她對自己這一時間的迷失,迷失在了那二十多年的失態有些汗顏。
掙開身子……
嘟嘟卻又將她摟了過來。
那雙臂膀強壯而又有力,卻容不得絲毫的拒絕……
我的天!這一刻,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嘟嘟身體的變化!
驚慌失措的,她左右躲閃著,扭動著身子。
但嘟嘟那有力的臂膀,這此時豈能容得她掙脫。
「臭小子!不行,這不行的……」她使勁的推搡著他。
卻又緊緊的閉上了嘴。
她再清楚不過了,這時候說不行,就好似在燃燒的乾柴上澆上了油……
那濃重的男性氣息,已經瀰漫在她的身周,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胸懷中,腰肢間,滿滿當當的湧來一股她根本無法抗拒的力量。
嘟嘟就好像一座即將傾倒的大山,就要將她嚴嚴實實的壓覆在身下……
有那麼一刻,她鬆懈了。
她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女強人。
在她那溫柔似水,豐膩無邊的表象下,是一顆異常堅定而從不迷失的心。
行走在這個由男人主宰的世界裡,她利用自己的魅力和那冰霜般嚴酷的意志,從來都是遊刃有餘。
但,她是一個女人。
她始終是一個女人。
這麼多年她竟然從來也沒有意識到,她居然是如此的渴求一個男人那強勢的,根本不容她拒絕的擁抱。
她在左衝右突的抵抗中,漸漸的融化了。
就像是爐火旁的蠟燭般,慢慢得癱軟了下去。
既然無法抵抗,那就讓股烈火來的更猛烈些吧!
她徹底的放棄了。
那臂膀軟了下來,卻如同春藤般纏繞在了嘟嘟的脖頸上……
她閉上眼,仰起了那姣好的面容。
她迎了上去,在黑暗中尋覓著嘟嘟唇齒間的那份柔軟。
……
「尼昂……」嘟嘟低沉的,不自覺的呢喃道。
……
尼昂……
尼昂!
正是嘟嘟這一聲失神的呼喚,好似一盆冰水當頭澆了下來。
法伊徳夫人,一時間不禁周身冷汗涔涔。
她這是在做什麼!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這也未免太過驚世嫉俗了些……即便她早已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即便她從來已經無所畏懼,可是她怎麼能拿自己的兒子去懲罰那個該死的李淵!
她忽然有些害怕。
因為似乎在她的潛意識裡,在她內心那旁人無法觸及的陰暗的深處,她好像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而且,她差一點,就只差一點點就要這麼做了。
萬幸!
無論如何,她不能如此對待自己無辜的兒子。
身下那一股股泥濘的溪流,漸漸的乾涸了。
……
她不愧是精於此道的高手。
借著嘟嘟將她摟起的力道,她用自己光潔無瑕的額頭,不輕不重的撞了嘟嘟的腦門一下。
「咚!」
這一聲清脆,卻在極為關鍵的時刻,帶來一陣適度的痛楚。
「哎呦!」嘟嘟冷不丁的喊了一聲。
在他伸手揉一揉腦門之際,法伊徳夫人的手臂終於掙脫了出來。
緊接著,她帶著笑意,舉起拳頭又在嘟嘟腦門上來了一下!
「哎呦!」
「咯咯,哎呦你個大頭鬼!」她笑出了聲兒,「你個臭小子!我的年紀都能做你娘了……」
看著嘟嘟的眼神中,那股潮水也已然在慢慢的退卻,她佯裝惱怒的瞪起了眼睛,「還不下來!」
「不!」嘟嘟搖了搖頭。
感覺到嘟嘟的呼吸又開始粗重了,這一次,法伊徳夫人心裡卻是充滿了憐愛。這還真是一個孩子啊……
「好吧……這樣,你先幫我倒一杯水來。」她平復著自己的呼吸,試圖哄騙著嘟嘟先從她身上下來再說。
卻不料嘟嘟狡黠的笑著,就在她上面沖她搖了搖頭。
這個要了親命的臭小子!
看著嘟嘟一副那青壯的小伙子特有的急.色模樣,法伊徳夫人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
年輕,真是美好啊……
哎!她的心中輕嘆,只是這美好的年少,她已經不再擁有。
……
她眨動著雙眼,「怎麼?太子殿下睡了我的義女,現在連千美黛的娘親也不放過麼?」她祭起了殺手鐧,「我一個柔弱女子……如果太子殿下……那,能否請你輕柔些……」
果然,千美黛的名字,立即就讓嘟嘟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夫人……」
這一次,法伊徳夫人再也不敢糾正嘟嘟對她的稱呼了……
她也再也沒有心神和氣力,阻擋下一波來自於這個年輕力壯身體的侵襲。
再來一次的話,說不定她真的就要全線失守的徹底崩潰了。
「對不起。我這是……」嘟嘟終於翻起身,坐了起來。
「沒事的,太子殿下……是我……剛才是我恍惚間記起了一個根本不該記起的人。」她坦誠的承認道。
「他是誰?」嘟嘟問道。
法伊徳夫人禁不住捂住了腦門,他又湊了過來……
天殺的!
看著像一塊橡皮糖一樣,一定要黏在自己身上的嘟嘟,她內心裡暗自失笑。
好吧。
「太子殿下,你能陪我出去走走麼?」她望著他,「覺得心裡有點悶呢……」
此時,唯有藉助室外那初春夜晚冰冷的溫度,給這個臭小子降降溫了,她無奈的想到。
……
木屋別墅外,此時是海參崴市郊白樺林公園,那初春的夜晚。
苻拉迪沃的夜色中,沒有月亮,唯有星光。
星輝之下,不遠處的山樑陰暗的只有模糊的輪廓。
柯浪河的流水,發出低沉的嘩啦啦的聲響,奔涌著永不停息。
臨近傍晚,發生的那一幕無法預料的事件,此時仿佛已經徹底的結束了。
在木屋別墅這裡,勤務人員都已經撤去,一片寂靜。
……
夜色中,帶著初春那有些刺骨令人不很舒服的涼意。
法伊徳夫人,將自己那豐膩的身軀緊緊的裹挾在銀狐大氅之中,微微的有些發抖。
……
「夫人,你是一個人麼?」
「我沒有丈夫……卻有一個失散多年,和你差不多年紀的兒子……」
「哦?方便給我說說麼?」
「呵呵,方才說的,就是全部,這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故事……」
「那,你的兒子……」
「……唔,最近我終於找到了他……還和他見了一面,只可惜他並不知道我是誰,我也還不能告訴他我是誰。」夫人幽幽的說道。
……
「太子殿下,能給我說說你的母親麼?」
「我是個遺腹子,我的母親死之後,我才被人從她腹中取了出來……」
「哦?方便給我說說麼?」
「呵呵,方才說的,就是我了解到的全部,這也同樣並不是一個很複雜的故事……」
「那你的父親……我是說釋帝……」
「……唔,最近他找到了我……還和我見了一面。只可惜他一直知道我是誰,我卻只是最近才知道我是誰。」嘟嘟似乎滿不在乎的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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