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仙錄 第167章：解心結，裁決神罰

    撒加列真正的實力有多強悍就連撒旦都不清楚，但對撒旦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本也沒有奢望能夠消滅熾天使，他只是想著把撒加列和傑西卡都封印在自己的墮天之門中，這樣就可以為自己的計劃爭取一線機會。看到撒加列再次揮出此槍，撒旦也不禁眼角抽抽，此槍名叫神罰，是聖靈神賜予智天使的神力象徵；然而這一屆智天使傑西卡則把這象徵轉給了撒加列，要不然他也不能施展神一般的力量。

    神罰槍只是外在的象徵，真實的神力卻是賦予給了撒加列本身，本來撒加列僅僅擁有熾天使的力量就足以讓所有侵犯天國神明膽寒，而現在又擁有了一部分智天使神性的撒加列絕對是難敵的存在。好在是在墮天之門的空間中，不染莎菲可不會冒險與他做無謂的戰鬥，雖然撒加列施展的是神之怒火，但他並不是愛生氣發怒的，即便現在他更是清明清醒。

    撒加列揮槍挑刺莎菲而去，莎菲僅僅是抬抬手就有無窮遠的空間距離產生，撒加列的槍看似離她只有十丈，但在神通眼中卻有幾千萬里；雖然這對人間來說不可思議，但撒加列什麼場面沒見過，奮力一震就震碎了這片神通空間。莎菲見他破了這空間阻隔也不惱，兩邊撒旦和路西法也不是吃乾飯的，莎菲如今是墮天主的本尊，那化出的撒旦自然是光之化身，路西法也是墮天主暗的一面。

    雖然他們是一光一暗兩個化身，但是跟莎菲都是一體本源，所以不會想電影裡一樣的好像人格分裂一樣的光暗做對；這兩個化身都是同心同德的，他們只是代表的因緣不一而已。雖然撒旦的神通因緣強過路西法許多，但二人實是一心，所以配合默契的不用說，撒加列也不懼他們分化三人，一桿槍對挑毫不後退。

    不是撒加列不能分出化身，而是不必，化身是什麼？化身只是一個自我的展現在外的自我，而對於大天使，他們不需要刻意外展，直接意識通達本尊就能以肉身施展所有本尊神通，就如同巫彭全力對戰嘉陵傑時候那樣。而撒加列卻根本不必那樣，因為他得神賦予的神力，所以他的意識自然時刻就通達本源法身；而且他還能感通於神的聖靈，所以他不但能夠施展自己本尊的法力神通，還能借用聖神的法力，源源不斷而且強大少有。

    而傑西卡是智天使，他的力量還是自己的修為，他的智慧卻與聖靈感通，所以他的眼界幾乎能看透世間一切，所以說智天使是神智慧的代言人；在過去的智天使與熾天使都是同一人，所以那些智天使是真實的神的代言人。聖天使沒有墮落的危險，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犯錯，他們不會在自己的心境中犯錯，但是會干擾到外界；而智天使掌握聖神日記不但是對聖天使的修行進行記載，也是對聖天使的一個驚醒，讓他們知道神無所不知。

    聖天使的種種言行都會被記載聖神日記中，沒有絲毫的缺失，這就是智天使的能力，而如果有聖天使不樂意他們的過失被記錄怎麼辦？如果沒有能夠抗衡聖天使的神力，那是絕不能做天國之主的，也難以守護天國的安寧；所以智天使在擁有神賦智慧的同時還擁有神的怒火之力——神罰！

    神罰之力完全可以抗衡聖天使，不論對方神力多麼強悍，這就是聖神之力的奧妙；而這神罰之力要想施展到極致卻並非僅僅熾天使的神性可以完成的，只有智天使和熾天使的神性一體才能真正施展神罰。所謂的神罰也並非僅僅只有懲罰的力量，運用力量的奧妙關鍵在於智慧，所以除了神罰還有神恩；以神之智慧施展神之力量，那才是相得益彰。

    過去撒加列雖然是熾天使，但是他並不能發揮最大的神罰之力，那是近似於聖神的力量，就連最強大的聖天使也難以抗衡；過去傑西卡和撒加列一起施為，就算有多強大的侵擾者都被斬滅，然而如今，撒加列想一個人扛下這份責任。

    他知道沒有永滅的境界，當他聽傑西卡說未來將要身滅時，就一直在設計謀劃，雖然他不肯定擁有神之智慧就能留住傑西卡，但也有一搏的決心。所以他縱容撒旦挑釁傑西卡，而身為智天使的傑西卡也很配合似的用自滅來為撒旦示現境界，當撒加列獲得聖神日記準備宣誓時，卻又恰好被梅麗天使長盜走神聖日記。

    撒加列明白其中的因緣，所以絲毫沒有怪罪梅麗的意思，他也在見到那位東方仙人為梅麗而自滅時開始動搖，他開始反省，後來他終於熄了尋找聖神日記的心思。但他也經常回念傑西卡在的時光，他後悔了自己的決定，所以他也給撒旦施加了壓力，造成撒旦決心自滅；但他也給了撒旦一個機會，正如他也想求取一份機會一般。

    雖然當初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後來的事實卻偏離了自己的預想，他沒想到撒旦能瞞過自己布置了後手，他以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但他沒有後悔，至少為自己的願望努力拼搏了。既然已經釀成了大錯，那就讓自己來收拾自己造成的殘局，撒加列已經下了自滅的決心，就算自滅了也一定要先把莎菲斬滅！

    傑西卡看著撒加列與莎菲你來我往卻不能上前幫忙，雖然他的境界依然是智天使，但是他當初自滅之後神力就消散了，而他要獲得神賦予的智慧神力，也必須得回聖神日記才可。但是剛才撒加列已經宣誓，並且已經獲得了一部分的智天使神性，自己如果再收回，就會影響到撒加列，甚至可能置他於險地；顯然傑西卡不能這麼做，也不願這麼做。

    其實他一直以來的願望都是讓撒加列獲得完整的神賦之力，現在他主動這麼做應該是自己所樂見的，但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所以撒加列不可能獲得真正智天使的神性。神賦予的能力是不能在一個果實沒熟的時候就給予另外一個種子以能力；其實那部分神性是傑西卡過去留在聖神日記中的神印，因為傑西卡不阻礙撒加列，所以他才能獲得一部分的神性感知。

    遠遠就能看到撒加列和莎菲的戰鬥，他們如今的戰鬥讓凡人看起來還不如武俠電影好看，但是若以神通眼來看才知道其中的驚心動魄；現在這裡可是一處時空都靜止的所在，既然時間空間都靜止不動，那他們在哪裡戰鬥的呢？當然是在他們的境界裡，這種境界微妙難測，超越時空思量，也可以說獨立時空，也可以說沒有時空，這就是神境通的深奧境界。

    他們各自的境界展現出來的實力和巧妙也各個不一，路西法依然是魔王，使用墮天之匙施展的自然是空間神通；什麼空間分裂、空間亂流等等亂丟一氣。撒旦施展時間神通，他可以讓路西法的空間攻擊透過時空輸送出去；撒加列就經常被這種神通擊到身上，但是他有神罰之力，所以時空攻擊打到身上也幾乎不會受傷。

    而撒加列的長槍有幾次快要刺到莎菲時就見莎菲莫名消失不見，而撒加列也不是空有神力，他也可以施展時空神通，所以挑槍點刺時都帶有破滅時空的能力。終於有一次讓撒加列抓到機會刺到莎菲，但是撒旦卻強行用兩敗俱傷的方式替她擋下一擊，撒加列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所以也受到些微的傷勢，而在這種等級的戰鬥中，他們各自幾乎都沒有時間來恢復。

    速度有多快呢，快到地仙的神念都承受不了其中的運轉，神仙境界也只能以神念看到殘影；沒有大天使境界別想看到他們的神力產生動作的過程。人類根本不可能有這種速度，就算普通仙人也不可能，這完全是神念意生身至於極深處才有的能力，不但對境界有要求，對神通力的要求更多；要不然普通的大天使強行跟他們鬥法，不被打死也得累死，是直接把他們化身因緣都給消磨盡，所以也有仙人被累死的。

    這鬥法的強度對神通力的消耗可想而知，對他們而言，人類武俠們打架都是慢鏡頭中的慢鏡頭，不能怪他們看不上人類的戰鬥，實在猶如人類看蝸牛一般。然而就算如此強度的鬥法，他們依然在激烈的持續，傑西卡能夠看到，但是卻也看不太清楚，他只能默默為撒加列禱告祝福。

    因為他們戰鬥的境界沒有時間，所以也無法計量他們打了多久，雖然他們的法力近乎無盡，但是因為扛著傷勢戰鬥太久，所以雙方幾乎算是兩敗俱傷；最後只見到撒旦和路西法正與撒加列纏鬥，莎菲凝聚所有力量化作一個星河朝他們三人共同打去。撒加列正要閃時卻被撒旦和路西法同時施展時空禁法托住，而撒加列的強大神力卻不是好受的，雖然撒加列被砸得倒飛千萬里，但撒旦和路西法也被打散不見。

    撒加列神色只是微微有些疲累，但是他一身的神力依然充沛，而且精神依然飽滿，只是身上的傷勢卻讓他不得不休息一二；撒加列看著莎菲和再次顯化出的撒旦與路西法，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但面對傑西卡，他心中只有愧意，表面上依然輕鬆笑著對他說：「傑西卡，對不起，我是不是拖累了你？」

    傑西卡心中微微有氣，但更多的是關切，見撒加列如此說話，他只是抱著聖神日記輕輕搖頭不語；撒加列對傑西卡非常了解，知道他心中有氣，但他也能感受到傑西卡對自己的關心。撒加列又笑道：「傑西卡，你放心好了，我就算滅了也一定會把這結局收拾好的。」

    沒等傑西卡說話，莎菲的聲音就傳來：「呵呵，撒加列，你的打算連我都瞞不過，難道你以為身為智天使的傑西卡能不知道嗎？既然你想要守護他不至於身滅，為什麼又要逼得他自滅呢？雖然身滅和自滅是不同，但是這段滅的時間對你來說有什麼不同呢？」

    撒加列也猜到傑西卡可能早知道自己的心思，但是他心中卻存有僥倖，他想拼搏一下，只為了自己的誓言和心愿；他始終不敢跟傑西卡坦白，雖然他知道傑西卡一定會原諒自己，但是他寧願傑西卡永遠不知道，至少在自己完成心愿之前。

    事到臨頭，已經躲不開這個話題，傑西卡淚眼婆娑，看的撒加列一陣陣心痛，忽然間，撒加列收起了神罰槍肅立在側；他身上的神氣也微微波動，顯示出他的心緒也有些波動。他沒有再隱瞞，此刻的他才自嘆自己剛才連拼命的心都有卻依然不敢面對傑西卡；看到傑西卡的淚光，他忽然間釋然了一切，在神的智慧面前，自己還要隱瞞什麼呢？更何況在自己心中自己都沒有直面這個問題，雖然回憶是有痛苦的，但總要把傷痕治癒才能坦然行事。

    撒加列又回憶起過去出生於天國和傑西卡一起成長的故事，那段回憶里充滿了甜蜜，但是自從宣誓守護天國之後，生活就慢慢的變了。回憶到不快的事情，撒加列也不免情緒流露，但他還是轉過身，正面對傑西卡坦言：「傑西卡，宣誓之前，我們相互守護，宣誓之後呢？你裁決著天國的事務，你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天國，這是你所應當的；但我卻不同，我要守護天國，但更要守護你。

    我能為天國犧牲，但要有你的允許，若天國與你相悖，我只守護你，因為在誓約之前我就為你立下誓約只守護你；你從來都是那麼善良，你不願做的事，我會替你做。你那麼純淨，只要看著你就讓我忘記所有的陰暗，你為所有人奉獻了自己的一切，為什麼最後卻沒有得到神的祝福？

    你不會計較自己的得失，你會如實的記載聖神成長的經歷，那我呢，我也要記錄，我也要如實把一切都記錄下來，連我自己的行為也記下來。在天國，除了你沒有任何人能讓我做任何事，如果你都不能去聖神樂園，別人憑什麼去呢？至少在我的記錄里，他們都有過失，只有你依然是那麼純淨，宣誓前，宣誓後，你都未改。」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讓你掌握神罰！」不顧撒加列傷感的述說，莎菲不失時機的插話。

    對此言，撒加列無可辯駁，他確實傷害了自己要守護的人，他失了約，所以他無力辯駁，就算話中還有莫須有的罪名，但是他卻不能辯駁分毫，只能默默承受。撒加列並不恨撒旦或者莎菲，他對撒旦沒有什麼仇恨，也沒有什麼恩怨，即便如今他說出這如刺一般的話，也不能讓撒加列生出怨恨之意。

    這話確實如刺一般，撒加列也一直故意不思考這個問題，不管怎麼說，他已經掌握了神罰，而且該做的都已經做出來，想要改變已經不可能，那就只能在未來去彌補，哪怕是自滅也沒關係，自己的過失一定要自己來改正。他早已料到撒旦自滅以後會擁有抗衡自己的實力，但無妨，他那時候也一定會獲得神賦的智慧神力，那時候就是真正神的代言，足以壓制那時候的撒旦。

    但是他的預料出了偏差，撒旦也不僅僅是他所預料的那樣，而他自己也沒有獲得真正的智天使之力；他能夠聯想到是因為傑西卡存在的緣故，但他絕不會再傷害傑西卡，所以他下定決心哪怕今天自滅也要將莎菲消滅！但是他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雖然下了決心，但是卻不能看著傑西卡在這裡遇難，所以他已經打算先將傑西卡送出去；但是既然要訣別，那就坦然將一切說出來，然後就可以徹底坦然的接受一切，消滅自己所帶來的一切麻煩。

    撒加列決絕的目光中流露了所有的歉意，看著聖潔的傑西卡，撒加列洒然歉笑：「對不起，傑西卡，我本以為我擁有了所有神賦力量就能壓制莎菲，那時候我應該可以讓你不至於身滅，我以為我們可以一起去神國，可以一如既往的相互守護。對不起，我以後不能守護你了，我失了約，對不起。」

    再三道歉的言語帶著撒加列的懊悔和愛護，他終於沒有忍住，還是伸出手為傑西卡拭去淚跡；不過卻適得其反，傑西卡的淚水泉涌而出，晶瑩的淚珠划過晶瑩的面容，划過撒加列的手指。他感受到傑西卡心中的委屈，但他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現在就去做最後一件事吧；收回心念，他轉身而去。

    「你討厭！」

    撒加列停下了踏出的腳步，他感覺到自己剛剛獲得的智天使神性消失了，也感受到身後那熟悉的氣息；他轉回身，看見傑西卡身上的聖潔光翼瑞毫縈繞，這就是智天使真正的形象。但傑西卡的淚水依舊流落，他懷抱聖神日記微微抽泣，猶如人間女孩子受了委屈時的樣子；但他畢竟不是女人，更不是凡人，撒加列最清楚他現在的心情。

    這是傑西卡就任智天使以來第一次罵人，而且是罵自己，沒錯，這就是他心情的宣洩，傑西卡幾乎從不生氣，更不用說罵出口，這已經算是破記錄了。撒加列聽到這句話就釋然了，好像重生一般，他知道傑西卡已經原諒自己，但他決絕的心並沒有改變；看著傑西卡委屈的目光，撒加列笑笑：「嘿，傑西卡，你還等什麼，跟我來吧！」

    撒加列氣勢一瞬間全開，神罰槍現在手中，這次出手看似緩慢而實際卻遠超剛才，他已經忘記自己，此刻的撒加列已經沉浸在聖靈之中；他感受到一個熟悉的氣息與自己融合一起，那就是智天使之力，傑西卡雖受委屈，但卻不會看著撒加列自滅，所以他收回撒加列所得的智慧神力。

    以前他們就經常這麼配合裁決天國事務，只是撒加列總是聽取傑西卡的建議，所以他幾乎從未改變過傑西卡的決策；而他們雖是天國之主，但並非沒有其他神通者侵擾。相對於天國、仙界、佛國，還有無數的大神通者們擁有自己的境界；比撒旦強大的也有不少，只是那些人很少會跟聖靈國度產生衝突罷了。

    以前就有倒霉的大神通者跟天國一位大天使產生衝突，結果最後讓傑西卡裁決，那位大天使是占理的；而這位大神通者偏偏無理取鬧，在天國大鬧一通還不休止，傑西卡與撒加列聯手將他滅了，這樣的事情在他們做主天國時雖不常有，但也偶有發生。

    但是這次他們聯手裁決神罰莎菲，撒加列卻不認為能消滅她，因為他能看出傑西卡並沒有當初大天使的神力，就算他以神賦之力與自己施法，也是不完整的。傑西卡本是以南宮仙的天女符為支撐而凝聚的形象，雖然他以神性化出形體，但是卻沒有過去大天使的神通法力；而現在他又以聖神日記合化為體，所以能夠施展神賦之力。

    傑西卡雙手掐訣，口中輕斥一聲就見有柄神劍憑空出現，他並沒有掌握此劍，而是像修士隔空御劍一樣指揮此劍劈刺莎菲；然而不論是莎菲還是撒旦都不敢直觸此劍鋒芒，都是閃避躲開。此劍名叫裁決，是智天使的武器，一般只有重大儀式的時候才會掌握此劍以示禮節；戰鬥也很少會使用它，而此劍是憑藉聖神日記存在的，只有智天使掌握聖神日記才能施展的出來。

    裁決劍不懼時空錯亂，神罰槍無視時空阻隔，二人組合起來確實遠非剛才撒加列針對莎菲三人；雖然現在撒加列又突破了自己的境界，但短時間內似乎依然不能將莎菲三個消滅乾淨。不過能夠得到傑西卡的諒解在他看來比什麼都重要，比什麼都珍貴，他奮力向前，任何對傑西卡有傷害的攻擊，他甚至都拿自己的身體擋在前面；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下好受一些。

    然而撒加列沒有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傑西卡不能陪他們這麼耗下去，但是他發現的有點晚了；當他發現的時候，傑西卡已經搖搖欲墜！撒加列護著傑西卡離開戰團在這無時無空的境界中躲避莎菲的追擊；看到傑西卡的情況，莎菲自然猜到了一些事情，雖然不敢肯定，但是卻緊追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