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絨目光里充滿了仇恨,血紅的眼眶裡沒有再流出半滴眼淚。她挺直了身軀,抿緊雙唇,瞪大眼睛狠狠看著眼前一眾健壯的男子。
管家感受到了她散發出來的怨恨,現在他眼前的這位女子英姿颯爽,無所畏懼。他知道這樣的女子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他嘗試著與她解釋:「安小姐,請您冷靜點。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若絨不會相信他們的話,現在她的心裡只有仇恨,只有對安書樺的愧疚。她目光一凜就看見了廚房上掛滿的刀具,一個閃身就朝那裡鑽了進去。
管家一眾人一看便知道了她的想法,也快速跟了過去。
不過,他們人多反而不及安若絨速度快。她隨意的拿著一把刀,目光凜冽的與他們對峙。
「不要過來。」她的語氣冰冷,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並不像跟他們判斷更像在下命令。那股氣勢就像段清御宸一樣嚴厲肅穆。
室內的空氣詭異的很。雙方都不敢有所動作。
突然夜空中劈下一道電光,那一瞬的強光反射在安若絨的身上,她的深眸中從未有過的恨絕,那冷冽的像嚴冬里的冰針,透亮而刺骨。緊接著是一聲巨大的轟鳴。
這註定了是一個不祥之夜。雨譁然而下。
她恨!她恨天恨地恨自己!
你為什麼在大火來襲的那一夜不及時到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不公平,我從來就沒有渴求過太多,你為什麼要這樣殘忍,你可以對我千刀萬剮,偏偏。。你就要將我趕向絕路是吧。
安若絨緊緊地握著手上的尖刀,這是一把軍用鋼刀,她之前在軍庫里見過,它長16公分,而且極為鋒利。只要輕輕一碰就能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就像現在這樣。
安若絨毫不留情的朝自己的左手處劃了一刀。鮮血汩汩流出,滴答滴答的跌落,瞬間就將白淨的地板染紅。
管家一眾人看到那血紅急急溢出,嚇得他們都心驚肉跳。這位安小姐是瘋了嗎?她怎麼可以對自己下手這樣殘忍。
「快點包紮!」管家的聲音里有些慌亂,他當然怕,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受傷了,首領會饒了他們嗎?
「退下!」安若絨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們,右手快速抵到脖子處。她知道要想突圍只能利用自己。
沒有人敢向前半步,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在開玩笑,她的目光空洞,早就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裡。千萬不能激怒她,否則。。
管家試圖鎮定的對她說道:「安小姐,你的親人並沒有遇害,首領這次外出就是到災區去救助的。你若出事了,你的親人看了也會傷心的。」
管家的話都說到重點上了,他說她的親人沒有遇害,樺姨也不想看到自己受傷。
可是我。。我想做點什麼贖罪。左手上的疼痛漫延上心頭,手變得有些冰涼。這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一些,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窗外寒涼的水汽伴隨著風一起吹入房內,血腥味吹散至整個空間。這份陰森的寒冷讓安若絨平靜了下來。
她緩慢的開口問道:「你說,我樺姨沒有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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