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獻氣哼哼地從四寶齋出來後就冷靜了許多,可是說出口的話,不能反悔!再者,想想自己的女人和兒子成了那樣,他心裡也確實有些難受。
&了罷了,大不了一死!」姜成獻自說自話,捏了捏劍柄鼓氣。
忽地他身後一聲枯枝被踩端的聲響——
&副總管何事如此憂愁?」
姜成獻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孫燕綏!
&孫小姐!世子他在乾清宮,你若要找世子,可去乾清宮……」
他有些慌。
&不找他……」孫燕綏嘴角有一絲深沉的笑意,「我找你……」
&小姐……找我……?」
&副總管,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其實,你每次去四寶齋,我都看見了……」
姜成獻眼眸一急,顯現幾分殺氣。
&過,你大可不必擔心。」孫燕綏側過身,斜視姜成獻,「前些日子宮中的謠言想必姜副總管也有所耳聞,所以……你應當知道,我是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小姐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姜成獻心下暗恐慌,裝聾作啞掩飾道。
淡雅一笑,孫燕綏姿態優雅大方:「那燕綏就換個說法吧。我有一計,可助你順利殺了梁荷頌,而不被人知。這樣,副總管應該聽懂了吧?」
姜成獻不可思議地盯著孫燕綏,覺得這女人跟平時有些不同,有點兒可怕……
*
&蠢貓,天天往雙菱軒跑!小畜生東西,乾脆你滾去雙菱軒得了,別在這兒浪費本宮的糧食!糧食也要銀子呢!」
盛妃玲瓏而略豐腴的身子裹著雲錦宮裙,裙上繡著牡丹彩蝶交相映,珠翠步搖燦燦生輝。瞥了一眼大肥灰貓,盛妃懶懶地斜倚在貴妃榻上哼了一聲,撿了一條小魚兒扔給它。
一早,盛妃便讓姑姑催曇去問了盛府傳來的信兒。眼看她生辰就要到了,操辦的銀子卻還差不少。往年都是盛丙寅接濟的,雖然她不好意思,但宮中被淑貴妃管制著,今年比去年管得還緊!她也沒別的法子了!
她可不想丟面子!
&惡的黎惜蘭!」盛妃暗罵了一句,怒掀了一盤子小魚兒,哐啷啷地一響,全灑在地上了。大肥灰貓上前,尖突突的小嘴叼了一條,又疊一條,再疊一條……叼了三條魚、塞了一滿嘴!
&吧吃吧,過了今兒就沒魚吃了!削減你口糧!」盛妃氣哼了一聲,踢了踢趕貓。「這麼大一身子肉,遊手好閒,都是你給浪費的……」
說罷,盛妃又看見那門邊七八隻大小老鼠,頭疼不已。好吧,她承認,它也不是遊手好閒……
大肥灰貓叼起三條魚,一溜煙兒就從門口躥走。此時門口進來崔姑姑催曇。她面色謹慎又些許凝重。
盛妃正等得不耐煩,見她回來,忙讓奴才都下去。
&宮哥哥怎麼說?」
&娘,大將軍派人來傳信兒說讓您稍安勿躁,先等一等。前些日子河道總督和梁按察使剛被皇上查了,這段日子風聲緊。」
臉一垮,盛妃急抿了抿嘴。「現在風聲是有點兒緊,不過皇上宅心仁厚,雖然也不常來長春宮,但比起別宮的妃嬪,對本宮已經不錯。想來,想來皇上應該不會對哥哥怎樣吧……」
催曇眼皮動了動,從袖子裡扣出幾張銀票和一沓子字據。
盛妃:「這是什麼?」
催曇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湊近盛妃小聲道:「娘娘,這是四寶齋梁更衣的姑姑趙花卉讓我轉交給娘娘的。說是對娘娘有大用。」
盛妃一看,一沓子字據竟然全是借條!上頭標註的日期基本上都是六、七、八月到期收款。上頭只有欠債人,並未寫收款人,見單還債,估計也是怕被發現,沒名字好逃脫罪責。
太可怕了!盛妃心砰砰跳了兩下。「這,這是放貸條子!梁書蕙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宮中私自放貸,那可是死罪!而且還,還放了這麼多!簡直無法無天!」
她又挑了一邊兒嘴角冷笑了聲。
&不過她倒也是厲害,竟然幹了這麼久都沒被發現……」
&娘,眼下咱們不是正缺銀子麼?梁更衣既然在宮中暗地做了三年都無事,咱們就用這來解解燃眉之急,應當也問題不大吧……」
&行!這事可不小!」
盛妃一口否決,但想起方才盛府的回信兒,又心生猶豫。
&先別回她,容我再想想。這事可要小心……對了,這麼大一筆銀子,梁書蕙是想讓我幫她做什麼吧!」
催曇從懷中拿出一張小字條兒。「這是趙花卉讓轉交給娘娘的……」
盛妃看完字條兒,先是一驚,而後眸子中又閃現些許複雜的隱晦之色……
**
白日裡熱了一天,傍晚才涼快下來。
梁荷頌這兩日天天去孝珍太后那兒給她讀詩頌詞,來回一趟能把人熱死,這會兒剛吃了晚膳躺在涼蓆上小憩,順便等厲鴻澈來。
聽蟬在一旁給她打扇。
&雨呢?」
&才奴婢出來的時候看見她在屋子裡梳頭髮、換衣裳呢。也不知道她大晚上梳頭髮、換衣裳做什麼?」
聽蟬正說著,聽雨就走進來。「小丫頭,你背著我說什麼壞話呢。」
她心情似乎不錯,進來才發現梁荷頌躺在涼蓆上,忙收了聲。
梁荷頌睜開眼睛瞧了瞧她。聽雨比平時打扮得細緻俏麗,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的。
&花妍麗,衣裳也青蔥,襯托得人肌膚如雪,真是個美人。」梁荷頌讚道。
&人……奴婢,奴婢方才擦桌椅時流了許多汗,怕一會兒熏著貴人和皇上,就去把衣裳換了……」
梁荷頌下榻來,到妝鏡台邊取了只淡雅的桃花點珠簪,摘下聽雨頭上的艷麗華勝。「華勝雖美,卻不配你這身衣裳。戴這隻簪子試試。」
&婢不敢……」聽雨忙跪下,很是害怕。
&只簪子有什麼不敢的>
康安年來請梁荷頌去菊香園一趟,說皇上在那兒等著她。聽雨聞言,絞著嶄新的袖口略微有些失望。
梁荷頌換上了一身淡菊色輕紗宮裙,裙擺上繡著數朵小雛菊,淡綠的絲線淺淺勾勒的花枝、花葉,行動間仿佛那花朵在隨風輕輕搖曳。
&人,奴婢給您梳梳頭再出去吧。」聽蟬拿著梳篦道。
因著方才小憩,梁荷頌解了髮髻,是以現在都披散著。
&必了。」梁荷頌挑了一條繡著淡色桃花的絲帶,將頭髮在背後輕輕束了束,便帶著新選來雙菱軒的姑姑康雲絮,隨著康安年一道出去了。康雲絮是她前些日子在暴室之外偶遇了,將她求了來的。康雲絮之前的主子犯了事,連帶她也被貶了去暴室,而今罰期也滿了。梁荷頌身邊恰好缺個姑姑,就求了來。
梁荷頌聽雨聽蟬都沒帶,厲鴻澈不喜歡人太多,尤其是女人。前往菊園的路上,梁荷頌才得知,康雲絮竟然和康安年是兄妹。
&人,其實奴婢和康公公是義兄妹,不是血親。在這深宮裡,年輕點兒的奴才們時常想家,所以當年奴婢就和康公公結拜了。我自幼無父無母,便姓了康公公的姓。」
康雲絮說話的方式梁荷頌很喜歡,聲調不高不低、徐徐道來,有一股久在宮中磨礪地不驕不躁、溫和。她人也長得和氣。不愧是康安年的結拜義妹,性子有些相似。
說著說著,便到了菊花園。康安年、雲絮姑姑都遠遠候著了。菊花園此時並沒有菊花,有一口小池一直延伸連接到一口大湖。湖水灣里荷花影子匆匆,輕輕搖曳,現在正暗幽幽地飄著香。
&在呆看什麼?朕在這冷風中等了大半個時辰,可不是讓你來東張西望,看那些不重要的物什的。」
聞聲,梁荷頌才看見了水灣中那艘小船。船頭掛著一隻小紅燈籠,照亮船頭一張小几。體態修長的男子正拿著幾卷書,在看。
她看去後,他放下書起身來。高大頎長的身材立刻讓小船顯得更小了。縱使在昏暗中,梁荷頌依然能分辨厲鴻澈俊朗的五官輪廓。他雙眸映著水面蕩漾的波光,清輝點點,看她,朝她伸手來。
&然你這樣痴痴看著朕,朕並不反感,但朕實在看不清你,上來吧。」
風起,吹起厲鴻澈濃密的長髮稍兒,燈籠紅光下一絲一絲的,泛著微微的紅光,給他一身清素冷沉添了幾道妖冶魅惑。
心微微動了動,梁荷頌將手放在厲鴻澈掌心。
&他一拽,一下就將她拉上了船。
船身輕輕晃蕩,逼得梁荷頌不得不緊緊抱緊他胳膊,有些親昵,惹來厲鴻澈輕聲哼笑。「才不過幾日不見,就這麼想念朕了?」
「……臣妾是怕船翻了。」
厲鴻澈輕輕一搖船槳,小舟就滑行向湖心。厲鴻澈借著船艙的小燈籠看著書,側臉很是英俊,不過至於眼前男人到底有多俊朗,梁荷頌是一點都沒心思欣賞!因為她不會鳧水啊!好緊張……梁荷頌死死拽著船舷!這小舟盪悠悠的,若是翻了……
風輕飄飄的吹著小舟繼續向更廣闊的湖心飄蕩。
厲鴻澈將三卷書都翻看了一遍,才放下。
&歡星星嗎?」
厲鴻澈音色低沉磁性,在這夜色里顯得安寧又莫測。
&妾,喜歡……」梁荷頌緊抓著船舷道,「可是喜歡又有何用,星星在天上,碰不到、摸不到,只有遠遠望著,想著。」
&說不能得到。你想要,朕便摘給你。」
&說夢話吧……
厲鴻澈拉著她到船舷邊,摘下罩子擋了燈籠的光,四下一片漆黑。朦朧光線下,她見厲鴻澈蹲下身捧起水,他手中漆黑水面,映照著兩顆星子!
星光隨著水輕輕蕩漾,明明滅滅。
&你。」
天啊!梁荷頌驚呆了,忙在裙子上擦了雙手接過厲鴻澈手心的水。那星子短暫的消失,待她手心捧穩之後,又重新出現在她手中。梁荷頌欣喜。
&漂亮!謝皇上賞賜!」
梁荷頌簡直從手心移不開眼睛。星星,就在她手裡!這感覺,太奇妙!
厲鴻澈卻拽了她手。她的水一灑,星星不見了。
厲鴻澈拉她趴在船頭。梁荷頌本還害怕落水,短暫驚嚇之後,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頭上,蒼穹如墨,滿天星辰璀璨。黑暗的湖水映照天空,映著漫天星辰,仿佛銀河,一湖的星子,觸手可及!
天啊……
「……星星,好多星星啊!」梁荷頌伸手去抓。水和星光在她指尖穿梭流淌。這感覺實在太好,太不真切!她仿佛在銀河裡蕩漾著……
&上,我們是不是上天了?不,我們是在做夢,肯定是做夢……」
她笑聲如鈴,美好純淨,直撞進人心扉。
厲鴻澈聽在耳里,表現就淡定得多了,他側目看梁荷頌。因為光線太暗,雖近在咫尺也只能看見個模糊的黑影,只有梁荷頌那根松松束髮的桃花絲帶,稍微明顯一些。
&這便是夢裡。所以,你想做什麼,便可做什麼。」
厲鴻澈雙手捉住住梁荷頌的雙手,笑聲一下就頓下了……
&上……」
&不要說話。」
厲鴻澈捉著她的手,與她一起捧了一顆星子。明明滅滅,十分璀璨。梁荷頌手心裡是星星,手背後是男人帶著體溫的大手覆蓋著,她背後緊貼著男人寬闊結實的胸膛。太近了,仿佛了,要與她融為一體,分不開。
一時間,梁荷頌心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仿佛有水珠滴滴答答撞入心湖中,撞得她心頭亂七八糟,就像小船一樣沒有方向的飄。
但是,她確定,這景色,實在讓人歡喜。好久沒有這麼快樂過……
&歡嗎?」
梁荷頌毫不猶豫點頭。「嗯,喜歡!」
&多喜歡?」
&像這星星一樣,數不清的喜歡。」
厲鴻澈在她耳畔輕輕一笑。
&倒是不知道,你已經這般歡喜朕了。這些日子都沒好好陪你,今晚,朕都補償上……」
「……啊?」梁荷頌這才會意,他們說的不是一個目標!「臣妾說的是星星……」
她話音還沒落,便一雙溫熱的唇吻住了。厲鴻澈的吻溫柔又霸道,惹得梁荷頌一聲輕吟。
&知道,你在害羞……」
「……皇上,不是……臣妾……」
&不聽……」他拉她手,堵自己的耳朵,另一手,指尖一勾,一挑。梁荷頌頭髮上的桃花絲帶落入水面星海,長發披散,幾絲落進水中飄蕩,惹來幾條好奇的小錦鯉。嬉戲了一陣之後,小錦鯉就被穿上男女低聲的交談和呻-吟聲,羞跑了。
衣衫半褪。
&麼?」
「……不,不冷」
他捏起她下巴,吻上去,而後咬住她丁香小舌尖兒淺嘗則止。
這男人,真是有勾魂的本事,纏得她快要窒息了。要生要死,給她個痛快可好?別在折磨她了……
&上……」
&袍已經除了,我不是皇帝……」
梁荷頌躺在船頭,雙眸盛滿蒼穹星光。身軀壯碩頎長的男人伏在她身上,雙臂將她圈在小小的空間裡,唇在她脖子間流連,所過之處,無不是一片濕潤、火熱。
&你是誰……」
&說,我是誰……」
男人聲音低啞磁性,讓梁荷頌耳朵和心都微微麻痹。
他問她,他是誰?不是皇上,那是誰?
&厲鴻澈催促。
&是……厲……厲鴻澈……」
他一個用力,似懲罰。「再說……」
「……」
風吹得滿池春水蕩漾,船兒漫無目的的輕輕飄蕩。梁荷頌的心也和小船一樣,不知東西了。「我……我不知道……」
他又用力了些。「……還不知道?」
&
梁荷頌無措,只覺身上男人結實的身體又重又沉,密密匝匝地壓著她,燙著她每一寸肌膚。
&既然你不知道,今晚……我便給你答案……」
梁荷頌心下一慌……
當那陌生的感覺如潮水襲來,將梁荷頌席捲,無法抵擋,而又仿佛不想阻擋。總之,她糊塗表象下一直清明如鏡的心,在他身下,沉淪了……
這個男人用行動告訴了她——他是她的男人!
船已經飄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喘息聲漸漸慢下來。
厲鴻澈只穿著一件白色裡衣,其它所有衣裳都披在了梁荷頌身上。他眸光一挑,瞟見那小女子離他遠遠的貼船舷兒坐著。這丫頭,似是有小情緒了。
&何,你對朕方才的表現不滿意?」
厲鴻澈一本正經問。
梁荷頌暗暗瞟了厲鴻澈一眼,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厲鴻澈的袍子,低眸斜看船舷。她就說皇上怎麼會突然叫她來看星星,原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臣妾不敢。」
&也不知你喜歡哪個,就隨意挑了兩個把式。」厲鴻澈將小几上的書丟過去。「這回你自己選吧,裡頭的隨意挑,任何一個動作朕都能夠滿足你。」
梁荷頌狐疑。這不是她上船時,皇上看的那幾卷書麼?
撿起書冊一翻開,梁荷頌一下懵了,如被雷劈!!那一幅幅圖,男女以各種姿勢摟抱在一起,做著十分羞人的動作……這!這不是那教習男女之事的書本兒麼??她入宮之後,有嬤嬤專程拿這本子來給她看過。
&上,臣妾沒有不滿意……」
厲鴻澈用眼神告訴了她,他不信!
最後,在厲鴻澈執意下,梁荷頌看都沒看隨意指了兩幅,惹來厲鴻澈一聲鼻子哼笑。
&在朕身子強壯,若不然,只怕成全不了你。」
**,又濃……
梁荷頌一邊迷迷糊糊,一邊想到一個問題,便脫口而出了。「皇上,您為何……為何還要看那等入門圖冊?」
「……」厲鴻澈沉默了一會兒。「不許問!」
&嗚……」湖邊兒有一大青石。大肥灰貓蹲坐在石頭上,腳邊兒擺著一串兒魚乾兒,粗略一數,大約有七八條之多!
又一團黑影躥上青石頭,雙眼綠幽幽的發光。正是賢太妃。
賢太妃瞥了一眼那一串兒魚乾兒,屁股往石頭上一蹲坐,小聲嘀咕。「蠢東西嘴倒是大,一次能叼那麼多……怎麼哀家每次都只能叼一條……」
&嗷……」大肥灰貓低沉了叫了一聲,叼了其中最大最肥的那條魚乾兒,擺在賢太妃面前,讓它享用。
賢太妃尖突突的小嘴兒哼了一聲,叼起來轉了個背兒,吃完,才回過身來。大肥灰貓又叼了第二大的那條魚給賢太妃,自己卻不吃。
&了得了,糊得滿條魚都是你的口水!行了行了,魚哀家就收下了,至於你……哀家還不至於那麼飢不擇食!你若有梁燁初的容貌,哀家倒還可考慮。」
大肥灰貓莽漢臉紋絲不動,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只見它小山似的蹲坐在賢太妃旁邊,看著賢太妃把魚乾兒都吃了。
打了個飽嗝,賢太妃對著剩下兩條魚,心有餘而胃不足,打算一會兒帶回去藏好,閒了拿出來磨牙,抬頭便見那湖心小船,搖搖晃晃得厲害。
誰大晚上在那兒?
賢太妃尖起貓耳朵聽了聽。好在貓聽覺靈敏,它隱約聽見——「皇上,臣妾求您了,輕點,慢些,船要沉了……臣妾、臣妾不會水……」央求的聲音。「你若怕……便抱緊些……」
賢太妃後背一溜兒毛都乍直了。「哎喲,這真是……現在的年輕人,太瘋狂了……」
回頭,賢太妃便見身旁一雙綠幽幽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她,隱約體會出一種……「**似火」的感覺?
噼哩噗嚕,賢太妃丟下魚乾兒,炸成毛球迅速閃躥!直躲到大香樟樹幹後,爪子捂著心臟,吁吁喘氣兒!
嚇死她了!!
總算擺脫了灰貓的賢太妃正要走,轉身便見灰貓蹲坐在樹幹後,平靜的看著她,根本沒有半點兒累喘!
&你你這畜生、禽獸!想對哀家做什麼!!」
大肥灰貓巋然不動,將兩條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魚乾兒往賢太妃面前一推。 它是來送她落下的魚的。
&多謝……」
賢太妃把魚往懷裡一掏。
·
梁荷頌下船腿一軟。厲鴻澈一把接住,讓她落在他結實的懷中。
&謝皇上……」方才的一幕幕還深深的烙在梁荷頌腦海中,不知如何面對在她耳畔說是她男人的厲鴻澈。方才,厲鴻澈和平時的樣子,有些不同……
反觀厲鴻澈,他卻十分冷靜,沒有半絲兒不自然似的。
&不必謝朕,你會不適,都是朕的錯。」
「……」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經地說得這麼,這麼羞恥啊……梁荷頌咬唇。
厲鴻澈一路將她抱回雙菱軒。
&上,你就穿著一件衣裳,會不會冷?」
他低頭,平靜:「不冷。」頓了頓,「朕沒料到竟然需要這麼久的時間,讓你受苦了。」
「……」梁荷頌咬唇,又不知怎麼接話了。皇上總是能這么正經而平靜地說羞人的話。
究竟是他真的內心太純淨正直,還是她內心太污濁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5384MB